只是想离得远一点,慎秋从来也没怪过谁,更没有憎恨社会,他只是总是缩在一个角落,想把自己保护好。可却一次次被人扯出来,弄得一身伤。
连哭泣都不敢用力的人,却被季如安挫磨得愈发惨淡。
天台的风撩起他额前的发,头上绕了好几圈白色的纱布,嘴唇没有什么血色,只是因为刚才的柚子茶而湿润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脆弱,在风里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
慎秋启唇,缓慢地说了句:“那……对不起了,放过我吧……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上学,你这样……让我很累……”
季如安闻言却恼火更甚:“明明就是你的错,现在这么说倒成了我烦你了是吧?要不是你先招惹的我,我至于不停找你吗?”
慎秋摇头:“我没招惹你。”
“我到学校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和陈阿渡她们说原谅了我,可你却一言不发,弄得她们一开始就误会我。我不信你没在私下里说过我的谣言。”季如安声声呵斥,不停地以他的妄想指责别人,“而且今天这事,你让我在育德颜面尽失,人人苛责,你说我该怎么对你?”
慎秋知道,现在即使他说不是他做的,季如安也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手指已经被风吹得冰凉,纸杯里的柚子茶温度也开始降低:“你想怎么做?”
“最好的结局,当然是你在育德消失。”
季如安自己的名声已经烂了,在育德呆不下去了,凭什么慎秋就可以安安稳稳呆在这块师资条件最好的学校?他是始作俑者,搅乱别人的生活,根本不配过得好。
慎秋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上辈子,季如安一点变化也没有,在天台威胁自己,永远是那副怜悯众生却下手狠厉的模样。
见慎秋半天不回答,他不耐烦了:“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了?”
慎秋把柚子茶放到栏杆下的平台处,手指冻得有些僵硬,松开的动作不自然:“我……为什么要离开?”
只是因为季如安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其他人就要被迫做这些事情吗?
因他而退学,因他而死的人都只是活该而已,承受不了打击,所以该死。明明他自己过得那么幸福,家境殷实,父母和谐,长相上乘,为什么总要毁掉别人稍微安稳的生活?
慎秋不知道是谁散布的那些话,但这些责任别季如安一股脑推卸到了他身上。
“你过得那么好,为什么总是看不惯别人困苦的生活,还想再踩上一脚呢?已经生活得足够卑微了,为什么还想把他推得更深呢?”
慎秋在替上辈子的自己询问这些问题,他一直都很想知道,只是好玩吗?这样的理由就能够这么伤害别人吗?
可他说了这些,却好像立刻戳中了季如安的痛点似的,他立刻拔高了声音,眼中饱含怒意:“我过得好?你没看见的事情就可以随口下判断?”
“那你过得不好吗?”
季如安被噎了一下,他要是比起以前学校的那些人,他当然过得好。可在这个学校,他找不到优越感:“你没经历过,怎么知道别人过得好不好?”
慎秋往后退了一点,直视着季如安。
现在的季如安情绪很不稳定,这里又是天台,虽说底下边缘一层有护栏,可……如果掉下去,还是能惊吓一场。
“你们这群人,生来就能获得最好的,凭什么,根本不公平!”季如安面色有些狰狞,“育德的学生,就可以看不起别人吗?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