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垣在魏舟木抬眼的瞬间将眼里的阴沉尽数收了回去,道:“植灵殿林长老遣我来捎句话,说是您要的东西到了,请您过去一趟。”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着,很温和安宁的模样,与之前看着祁昭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样的人祁昭从前在孤儿院时见过不少,面对院长和前来收养的人时安静又乖巧,笑起来像个小天使,谁能想到他们在背后欺负旁人时还有着另一张狰狞扭曲的脸。
祁昭垂眸不语,那边魏舟木听着东西到了,眼神有些迫不及待,同祁昭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出了门。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祁昭和白垣。
白垣的笑早在魏舟木走的时候就已经尽数淡了去,站在原地定定看着祁昭,祁昭不想同他打交道,将蛇纹木和龙牙草并排放在身边后重新翻开了缝线本。
但白垣的眼神依旧如芒刺背。
“他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友好,没关系吗?”龙牙草小声问了一句。
祁昭嗯了一声,笑笑没说什么,可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也没了继续看书的心思,干脆抱着蛇纹木和龙牙草站了起来。
如此糟心,还不如早些回去。
植木堂里魏老的木室闲人止步,平时只要魏舟木离开就要封上,也只有祁昭是个例外,现在魏老不在,祁昭也要走了,白垣自然不能留。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到了门边,祁昭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雨,雨势不算小,根本回不去。
他这次回去的要比往常早,城主府还没遣人来,植木堂也没备用的伞,只好站在门边等雨停。
背后白垣目光依旧刺人,站在那边沉默了许久,突然语含讽刺开了口:“你现在是不是觉着很得意?”
三番两次被白垣这么没事找事,祁昭脾气再好也不想继续忍着,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你如今拥有的一切是怎么得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白垣讥讽道,“若不是因为谢慎,你连灵植师都还不是,凭什么能入魏老的眼?”
祁昭差点被气笑了。
且不说魏老本就不是那种会因着权贵违背自己心意的人,就算他真的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白垣若是心里不平衡,大可靠着植灵一道打他的脸,整日在他这里阴阳怪气算什么?
一不清楚魏老的为人,二不肯付诸努力。
祁昭其实更想问问他,你凭什么觉着自己能入魏老的眼?
祁昭这么想,也这么问了,白垣目光骤然沉下,猛地朝着祁昭靠近一步,掌心霎时间溢出灵力,居然是要动手的架势。
白垣是三阶灵植师,论灵力祁昭自然不如,但他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人,见状先把蛇纹木和龙牙草护在身后,手下随之蕴起灵力。
那边木一见了,快步走过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有木一在,白垣不好发作,阴沉着脸收回手,语气阴狠:“祁昭,奉劝你好自为之,否则——”
之后的话他没说,但眼神里的狠意已经足够说明一切。祁昭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却先听着门外传来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否则什么?”
门内的人一愣,齐齐看过去。
谢慎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撑着一柄淡青色的油纸伞站在台阶处,目光先是在祁昭身上停了下,而后淡淡落在白垣身上:“否则什么?”
“我倒是想听听看。”
白垣的脸瞬间一片煞白。
祁昭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