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白垣冷笑一声,“这晚景城上下,谁不知道戚誉是个血脉受损的废人?要我说,既然已经是废人了,安安心心待在家就是了,何必出来碍眼。”
这话说的太过分,祁昭皱了皱眉,见白垣还要说话,在他之前先出开了口:“白垣,再不走,林长老那边恐怕就要等急了。”
秦初这时候才看到到祁昭,不由一愣,眼神闪了闪。
白垣嘲讽的看了他一眼,抬脚把脚边的砚台踢到一边,头也不回朝前走去。祁昭把砚台捡起来放好回他们的摊子上,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将东西送到林长老住处,出来时已经是晚上。
祁昭没和白垣一起回去,独自抱着蛇纹木不紧不慢朝城主府方向走,快要出雅金街的时候,在街口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是秦初。
秦初似乎是在等他,目光瞥到他后便快步走了过来,也不吭声,只抿唇静静站着,眼睛却慢慢红了。
祁昭最见不得人红眼睛,一慌:“你怎……”
之后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秦初突然伸手死死握住了他的衣袖,声音沙哑开了口。
“祁先生,我想请你……帮戚誉修复血脉!”
祁昭觉着很神奇,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藤木,刚一碰,就听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淡淡响了起来。
“年轻人规矩些,不要非礼老人家。”
“……”
祁昭笑着移开手,之后向再前走的时候小心翼翼避开了地上的藤蔓,尽可能不踩到它们。
身后的藤木看着他的背影开始窃窃私语。
“嗯,这次来的年轻人挺有礼貌,心也挺好,不错。”
“他模样也好看,我喜欢,希望他能过得了关,每天看着植灵殿里的那些个老头子进进出出早就腻了。”
“这话说的是没错的,但我们还是要矜持一点,该有的姿态不能丢,对,就是这样,架子端起来。”
祁昭发现,这里的草木说话字里行间都是一股浓浓的老干部风,有种口嫌体正直的反差萌。
于是不由对植灵殿多了几分期待,脚步也跟着加快许多。
木华街不长,又走了一段路后,远远看到了植灵殿的轮廓。
它伫立在树藤蔓延的尽头,玄木为壁,赤木为底,正中高悬一块金丝木牌匾,篆刻[植灵]二字,被周围藤木众星拱月簇拥着,古朴庄重。
祁昭停下脚步:“是这里吗?”
谢慎站在他边上,闻言偏过头,一双眼睛倒映树影,轻轻嗯了一声:“是这里,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植灵殿非灵植师不能入,即便谢慎身为一城之主也不例外,这就意味着之后只能是祁昭一个人了。
祁昭有些忐忑,但知道有人在外面等着也安心不少,又看了谢慎一眼,伸手推开了门。
门内尽是盘根错节的藤蔓,枝叶朝向一致,齐齐指往同一个方向。
祁昭看了看,发现四周只有那么一个路,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便抱紧蛇纹木走了进去。
这条路很长,蜿蜒曲折,似乎没有尽头。祁昭弯弯折折走了很久,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分叉口,之前朝向一致的藤木也分开形成了两道不同的指向。
这要怎么选?
祁昭觉得这道题很难。
他站在原地没动,这么等了一会儿,背后的藤木们先急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