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凑过去道:“夫人有何吩咐。”
齐氏道:“上次叫你打听小时候给小姐算命的连山道长的事情,打听到了吗?”
连枝道:“回夫人打听到了,连山道长仍在他处云游回来,不过近几日就要回京城了,说是之后就在京城这边歇一阵子。”
齐氏道:“回去后,我给你个拜帖,你拿着去找连山道长请他过几日来府里做趟驱邪的法事。记住,这个事情要做的稳妥低调,切勿声张被他人先行知晓。”
“是夫人。”连枝低着头应下了。
齐氏长舒了一口气,丢下帘子在心中恶狠狠的想:小贱人我就先让你再快活几日。
月夜,紫彦在房内听紫忠报告近来朝堂风向和晋王这几日的动作。紫彦的病虽是大好了,却仍旧称病不出,只是暗地里联络势力等待时机。
紫忠对着手里的纸张一张张念过去,不知怎么的紫彦总是无法集中精力,眼神游移了片刻又转到桌上放的竹笛之上。
那一日林木葱郁,白衣的女子坐在地上悲伤的哭泣。紫彦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扶着树干的手用力握紧,骨节泛起了失去血色的苍白。
“主上,晋王似是已经知晓陛下秘密在传位圣旨上写下了主上的名字。这几日,晋王一直在暗地里联络各处势力,又秘密贿赂了京城守城官员。怕是准备不日起事逼宫。主上准备如何应对?主上?”紫忠见到紫彦心不在焉,又问了一遍。
紫彦回过神来:“此事容孤思量一番。辛苦你了,今日先到这里,你先下去休息。”
紫忠跟随太子多年,又执掌暗卫营,怎能不知道太子的心事。见到紫彦拿起纱布擦拭起手中的竹笛,一向寡言的紫忠今日忍不住多了嘴:“主上,若你真的喜欢霍家小姐,等他日大局已定,将霍家小姐直接纳进宫便是。女人年轻时候总是有几分心高气傲,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过了几年知道了礼教纲常方为天地正理,也就不会有什么争宠吃醋的心思。您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自苦。”
紫彦擦拭竹笛的手一顿,复而又继续动作:“此事我自有计较,不会因此耽误大事。霍家小姐她……你退下罢。”
“诺。”紫忠领命退下。临走前紫忠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情之一字误人不浅。即使绝顶聪明如太子,也是难逃此劫。
紫彦在房内枯坐了许久,眼前不断浮现往昔各种景象。临水前,与苏绮璇琴笛相合;庭院内,两人执子对弈;夜色山门前,那一盏等着自己归来的灯烛。千头万绪,只因心中波澜难平。
就在此时,有敲门声从门外传来。苏绮璇清脆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清晰:“紫彦,你睡了么?”
紫彦立刻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门边,却又在拉开门闩的前一刻停住了。
紫彦对自己了解的很清楚,若是自己只是对一个女子的**姿色有几分兴趣,那么作为太子何必管他人痛苦与否,直接留在身边当个玩物便是。但是,门外之人在已经悄悄的住在了自己心尖上。
若是真的深爱过一人,怎么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心?苏绮璇想要的紫彦给不了,两人若是继续走下去,必不会是美满局面。紫彦靠在门上,吹灭了屋内的灯烛。
见到屋内烛火熄灭,苏绮璇放下了敲门的手,轻轻的道:
“紫彦,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只是来和你说几句话,说完后我就会走。”
“我的母亲今日来青云观见我,说是五日后就会接我回府。我原是想着今晚来问一问你,如果你不想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