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金鸣这个人,薛疏看他有点烦,有时候睨他一眼,满脸戾气。
两人之间小冲突不断。不过金鸣没来惹夏之衍,薛疏也就秉持着能忍则忍,不闯祸的态度,憋着了。
周闻对待徒弟的要求非常严格,早上鸡叫声刚响起来,天还没亮,四个人就被金鸣喊起来了,站在院子里,排成一排,开始吊嗓子。薛疏习惯了早起的利索作风,从没赖过床,早上轱辘一爬起来就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儿,顺便钻进夏之衍的屋子里,给他也把被子叠了。如此一来,夏之衍还能多睡五分钟。
吊嗓子这件事情,应证了万事开头难这句话。对于金小臣和舒蔓而言,再简单不过,而对于夏之衍和薛疏——尤其是薛疏来说,简直如下地狱。一开始几天,每天喉咙嘶哑,说不出话来,他往桌子上一指,夏之衍就知道给他倒水喝了。但好在薛疏恢复能力和适应能力都很快,过了几天,声音就逐渐恢复清亮了。
“把你们的嗓子想象成一个管乐器,吸气时下沉,腹部鼓张,呼气时收紧发力……”周闻拿着卷书,从一排四个人面前走过,蹙眉看了眼舒蔓。他本来以为薛疏和夏之衍两个人是新手,基础是最差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夏之衍虽然并非他想要的那种没有经过打磨的原石,但夏之衍有自己的优势,他的优势在于他对一切细节都能够把控得住,且能用清晰成熟的思维去分析,不似同龄人。
而薛疏身体素质好,肺活量大,无论吸气收气都利落果断,本身就是最大的优势了。
反之,金小臣和舒蔓在他这里一个半年多,一个一年多,进展却还没有两个新来的孩子大。尤其是舒蔓,女孩子经不起教,多说几句就闹脾气。相比之下,周闻越发觉得自己收下两个新徒弟的决定是对的。
打开嗓子,练习完腹腔共鸣和发音之后,周闻开始训练几人的音准和节奏,以及台风和情感。夏之衍和薛疏情况非常特殊,夏之衍在这上面早就是老手,但周闻偏偏要他忘记先前所有所学,按照自己的来。而薛疏则如同一张白纸,能够让周闻的点金之手任意点金。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讲,他反而更喜欢薛疏一些。
每次周闻想给薛疏开些小灶,薛疏就一把拽上夏之衍,于是给开小灶的变成两个人了。
除此之外,周闻这里吃住无一不是按照科学的膳食结构调整,对几人的身体素质的要求,几乎称得上严苛了。每天早上晨起,身体素质较差的夏之衍和金小臣几人,得先出去跑上十几公里。薛疏跑起来倒是气都不喘一下,全程陪在夏之衍身边,时不时拽他一把。
这样十几天下来,经过连番操练,夏之衍按照周闻的计划表上的一系列要求做下来,每天都是挥汗如雨,两眼发黑。有时候吃饭吃到一半能睡着,靠着薛疏的肩膀就眯着了。被薛疏弄到床上去后,双腿双脚俱是软泥,连爬都爬不起来。
这种训练简直是魔鬼式的,比上一世他在公司的培训都要严苛数倍,他咬咬牙只是勉强能支撑,但每天瞧见薛疏除了嗓子哑点儿,浑身上下跟没事人似的,就深刻意识到两人身体素质的差距了。有时候早上睁不开眼睛,还是薛疏把人半拖半抱地弄起来的,拿着毛巾在夏之衍脸上轻柔地擦。
有好几天夏之衍一睁开眼睛,薛疏就红通通着一张脸蹲在他床旁边。
周闻对他和薛疏的要求显然严格得多,对金小臣和舒蔓则有些放养的态度。一开始金小臣和舒蔓还暗自庆幸,觉得周闻老师是不是故意针对这两个新来的,可是很快,就庆幸不起来了,这哪里是针对,这分明是偏袒!
硬生生熬过了这十几天,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