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摇头,叹气道:“听柳杨的朋友说,那个人带了口罩,又是晚上,根本看不清脸,连声音都是故意压低过的。”
“那这个人应该是早有准备,甚至是你们认识。”江奉钧说:“这两个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顾南歇了一会儿,正打算去做单人训练,闻言冷笑,“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这个人还真是死不悔改,唯有回炉重造能拯救他了。”
***
以前柳杨她们一起来训练,总是要比顾南提前出来一个小时,然而今天她从训练室出来后,隔壁训练室的们还关着。
大约能猜到是柳杨说的那件事让三个人都有了警惕,连平时最难以忍受的训练居然也坚持了下来。虽说这样的情况是好事,但背后的原因却让人止不住的心寒。
害人者逍遥法外,被害者却不得不想办法保全自己的安危,分明是本末倒置的做法,眼下却显得十分寻常。
微微叹了口气,顾南转身去换衣间拿自己放在柜子里的衣服。
手腕处的绑带成了死结,她单手不好解开,努力半天后只好去找剪刀。虽然她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但对这边还不是很熟悉,刚打开门出去想找人问问,对面另一间换衣室里江奉钧正好也开门出来。
顾南刚才为了解开绑带浪费了不少时间,江奉钧出来时已经收拾妥当,抬头却看到顾南还穿着训练服站在门口,他略有疑惑的问:“怎么了?”
顾南无奈的抬了抬手,给他看自己手腕上的绑带,“不知道怎么回事,成死扣了。”
江奉钧快步走过来,低头道:“我看看。”
揸紧袖口用的绑带不宽,这时候成了死结就格外难解开,江奉钧试了几次,结果却是死结越来越紧,顾南默默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打断他道:“还是用剪刀吧。”
好在这里的日常用品非常齐全,江奉钧在储物柜里找了把剪刀。因为顾南打死结的是右手,于是只能让江奉钧帮她剪开。
大概是怕剪刀不小心戳到顾南,江奉钧的动作格外小心翼翼,他比顾南高一些,此时低着头,半干的头发还带着几分湿润的水汽,细长的眉眼垂下来,平白生出一副温润模样。
将绑带剪开后,江奉钧抬头,正好与看向他的顾南四目相对。
刹那间,江奉钧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在小巷里,顾南撑着胳膊把他困在她和墙壁中间,抬头的时候他从她的眼睛里看见漫天星辰。
他不由得喉咙发紧,拿着剪刀的手紧了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它当做凶器捅出去。
顾南瞧见他的动作,弯了弯眉眼,连忙把剪刀从他手里拿过来,笑道:“江奉钧,刚才你在想什么?”
大约是因为太过于紧张,江奉钧甚至没有意识到顾南第一次没有叫他江叔叔或者江先生,而是全名全姓的称呼他。
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江奉钧却愈发紧张,原本想要说的话在嘴里打了好几个转,最后说出口的却是“没什么。”
顾南将手腕上的绑带一圈一圈解下来,江奉钧觉得自己的心现在就像那根绑带,在顾南手里一团团绕起来,乱糟糟的分不清头尾。
将剪刀收进储物箱,顾南转头看向故作镇定的江奉钧,温婉且得体的笑道:“没什么吗?可我倒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她虽是笑着,江奉钧却眼皮直跳,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忐忑,“什么事?”
顾南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抬头看向他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她语气平和的问了这么一句,江奉钧却觉得这句话不亚于一把大锤子砸在自己心上,砸的自己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