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心意互通的第一日,两人分明都还青涩,都有点想不出来应该说点什么,却搂在一起厮磨了许久。接下来几日云母又重新高兴起来,她性格里那点给点阳光就能乐观起来的狐狸天性在这段时间重新爆发了出来,明明她担心的事一件都没解决,可云母却莫名其妙地觉得一切都会好的,暂时把烦恼全忘了,跑来找师父找得愈发勤快。
云母蹦跶得欢快,白及自是日日等她的,有时在院中,有时在书房。他日子原本过得单调,除了看书就是写字,近日却忽然不同起来,看着那只白狐狸蹦蹦跳跳地从门口窜进来,他便有春风乍来之感,只觉得胸口的冰雪尽数融了春水,真是恨不得日夜将她捧在掌心还怕捂化了,心头胀疼暂且不论,情绪却是昂扬的。
这日云母来找师父,白及便带了她在院中练字。近日虽然凡间天气渐凉,可这天天气却明媚得很,阳光还有几分温暖,故白及在院中布了桌案,铺了宣纸,握了云母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
云母原型人形都能写字,狐形叼着笔写得惨不忍睹,人形拿手写却还可以。白及还在收绸条阶段就发觉她写字稍欠火候,但颇有灵气,因此有意纠正她,现在有了时间就亲自教云母,顺便让她背背书,免得下次再闹笑话。
白及没有明说,可云母还是从他话语和神情里感觉出点意思来,当即脸就红了,忍不住辩解道:“我又不是不知道意思不合适,实在是没有合适的可以抄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觉得委屈了几分,肩膀都塌了,垂首道:“你就不能早点出来抓我嘛?”
白及:……
他本就不是善于窥探他人心思之人,且那阵子云母塞了绸条就跑,白及只道要顺着她的意愿来,哪里想得到要去抓她。可云母此时分明不是狐形,却看起来耳朵和尾巴都要垂下来了,十分可怜的样子,白及唯有叹了口气,轻声道:“抱歉。”
云母闻言一愣,她其实也就想要扭捏一下,并没有真想要师父道歉,真听白及如此说,她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自己任性过了。云母低着头,轻轻抿了抿唇,然后便从白及掌心里抽了自己握笔的手,一言不发地在他怀里转过身,双手抱住他的腰,脑袋往他怀里一埋,歉意地蹭了蹭。
白及呼吸一窒,哪里会有心情责怪她。他索性也松了笔,抬袖将云母搂入怀中,轻轻捧了她的脸浅吻,低头与她亲昵。这阵子这小狐狸简直将他当狐狸洞钻,一不留神就在怀里了……说来也奇怪,看云母的模样,两人明明应该是差不多大,顶多他虚长一两岁,事实上白及也问过,当时云母自己纠结了一会儿,答得也是她应该还可以算十九……可偏偏白及却始终平白就觉得自己要比她年长许多,结果云母一撒娇他心就软了,奈何不得,只能任凭她高兴。
云母果真蹭得很高兴,没放出来的尾巴也重新开始拼命摇了。她以前蹭师父多半要含蓄一点用狐形蹭,现在却发现了人形蹭的好处——接触面积大不说,运气好还能被师父亲两口。她喜欢他身上的檀香味,所以靠在他胸口会觉得很舒服,即便就这样在上面睡一觉她也是非常愿意的……这些日子她发觉师父并不介意她撒娇,云母干脆就放开了顺心意而为,一抱着就根本不想松手,今日亦是如此……不过,她闭着眼满足地还没蹭一会儿,忽然感觉到什么,不得不睁开了眼睛,有些犹豫地直起身子。
“……怎么了?”
白及本来抱着她虽有几分无奈的神情,可却不是不愿意抱的,看云母突然露出异状,一顿,疑惑地问道。
云母迟疑地摇摇头,道:“没事,就是……”
她略一定神,闭了闭眼,确定心里的呼唤声还在,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