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琢磨着,少年大夫仍是表示:“不才也只是粗通医术,远不够资格收学徒。”
匡英笑了:“小郁大夫你真是太谦虚了。”
郁容含笑不语。
这前后交谈,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匡英见一时说服不了少年大夫,终究没有强求,适逢早宴开席,很给面子留下吃了一顿。等宴席结束,再度道一声贺喜,这才与对方辞别,带着乖巧装透明人的匡秀,离开了青帘。
郁容送客送到村口,目送人走远了,转身欲回,便是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了视野。
“昕之兄,你来啦,”少年大夫笑盈盈地迎了过去,“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抱歉,来迟了。”
说好了卯前必到,现在却是巳正了。
郁容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昕之兄如果很忙的话,其实可以不必亲自赶过来的,”开玩笑地说,“反正贺仪我已经收到啦。”
聂昕之淡声表示:“事情处理完了。”
具体什么事情,郁容很好地按捺着了好奇心,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一转:“可惜宴席刚结束……你吃了早饭没?”
男人不在意地回:“吃了。”
“还好还好,”少年大夫轻拍着胸,故作庆幸,“要是饿着了指挥使大人,可真是小人的罪过。”
聂昕之语气淡然:“无碍。”
郁容眉眼弯弯,忍不住笑开了。
被笑声吸引了注意力,聂昕之的目光落在了少年大夫的眼睛上,沉默少许,忽是问:“那是谁?”
“什么?”
郁容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送的人。”
少年大夫“哦”了一声,也不隐瞒:“匡万春堂的大东家,你知道不?就是那个很出名的南船北马。”
聂昕之颔首:“匡英。”
郁容讶然:“你认识?”
“不过是有所耳闻。”
少年大夫回过味,不由得失笑。
怎么忘了,这一位可是逆鸧卫指挥使,消息灵通得很……更遑论,坐拥匡万春堂和南船北马的匡英,必是声名远扬,也就他这种初来乍到的,比较孤陋寡闻罢了。
“匡英其人,无利不起早,他寻你有何事?”
男人问得理所当然,郁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自然而然地说明了匡英的来意。
没提及匡秀想买保荐书的事,反正是未遂。那匡大东家到底是一片诚意,没必要多上一嘴,万一未遂之事也得挨罚……“花公鸡”一看就细皮嫩肉的吃不得苦,怕是受不住几板子挨的。
想是这样想,郁容莫名有些心虚。
听了少年大夫的说明,聂昕之没再多问了。
郁容犹豫了一下:“昕之兄可知匡大东家……”顿了顿,还是问出口,“大概是什么样的人?”
预感没出错的话,往后说不得与匡万春堂还有生意上的往来。若是提前弄清楚对方的信誉什么的,心里有个底,日后也好行事。
聂昕之只用几个字作出了对匡英的评价:“优秀的商人。”言语微顿,“他应是知晓了你我的关系。”
什么关系啊?郁容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意会到男人话语里的深意,不自觉地皱起眉:“所以他其实是想通过我,和你攀上关系?”
身为逆鸧卫指挥使,同时有着嗣信王这一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