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现实她都知道,他就这样陪着她,就够了。
臻霓忽然来了电话,汤胤帮她拿来手机,来电显示是俞然,接起来却是小胡。
“俞、俞队……俞队出事了,他跑去把那个姓赵的打了,打成重度残疾,现在已经被局里拘留了……”
臻霓差点晕了过去。
汤胤陪着她去了看守所,见到俞然时,他依然是那副冷冽的样子。
臻霓哭着问他:“你干什么这么冲动?我问了学法律的朋友,姓赵的构成的罪也要判个两三年,你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当啊……”
俞然勾勾唇,带着痞气:“解恨。”
“珊妮以前问我,什么时候能打个拳让她看看,我说,等你被人欺负了我帮你打架,现在算是有机会了。”
“可是……”
“别可是了,我出不去了,后续很多事都要麻烦你,我卡上还有点钱……”
“俞然,”臻霓打断他,问出口,“你爱过珊妮吗?”
臻霓见到他的脸一瞬失了色。俞然闭上眼,垂下头,竭力遏制着什么。
“别问了。”他说。
“珊妮想知道。”
俞然笑了笑,“我没资格说。”
臻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到俞然最后说:“你们俩的喜酒,我大概喝不上了,晚两年要孩子,我还想喝满月酒。”
……
汤胤想见景深一面,果然被景深拒绝了。俞然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从头到尾细听,却只字未言。
臻霓陪着他去探望了丁晖妻子一趟,她和孩子仍在住院,旧伤未好添新痛,一时难以调理。航天院之前给她募集捐款,汤胤掏的数额最大,这笔钱还够再撑些日子。
一见到汤胤,丁晖妻子就要给他下跪。她声泪俱下,无非也就是些道歉,说不该冲动去闹,害他丢了工作。汤胤笑笑,“没害,是我早想跳槽了。”
汤胤说明了来意,他想收丁晖儿子为干儿子,既然是干儿子,从今往后孩子所有的费用,他都会负责。他这番以德报怨,丁晖妻子愧不敢收,臻霓劝她:“这件事情是我们两个商量好的,无论如何都该为孩子着想,孩子好才是最重要的。”
病房里的人都忍不住落了泪。
临床的病友对家属说:“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好的人哪……”
……
临睡前,臻霓先汤胤躺好,他关灯前回头想确认她好了,就见到了她凝望他的眼神。
“怎么了?”
她说:“我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男朋友。”
他笑了,“我做了什么值得表扬的事了?”
臻霓摇摇头:“我是说,对世界。”
他一直在以更多的温柔回应世界对他的苛刻。
汤胤又是一笑,躺下来,就势将臻霓圈进怀里,“说得那么伟大,其实只要还有想做的事,人就不会那么怨天尤人了。”
“那你以前想做什么?”
“建设祖国。”
“现在呢?”
汤胤的目光从天花板落回臻霓眼里,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心,说:“跟你在一起,天长地久。”
臻霓抱紧他。而后她说:“你上次不是问我想去哪里吗?我想好了,我们去东北滑雪吧,我还没去过东北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