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然搁下笔,横抱起珊妮走进卧室,路上她问:“不看了?不是说要熬夜吗?”
“那也得先把情人哄睡着了。”
她笑了,“我都多大了,还用得着哄。”
俞然将她放到床上,单手去解皮带,“你会需要的。”
……
纪臻霓从床上坐起身时不到早晨八点,她并不知道时刻,只是盼了一夜的天明,见到天光大亮了便起来。知道时间的是汤胤,事实上,彻夜测听了她的心率和呼吸,他知道她也一宿未眠。
也?的确是,两个人都彻夜未眠。
被子还没完全掀开,臻霓就听到男人说:“起这么早?”
她怔了怔,回过头,汤胤卧着看她,双眸没一点惺忪睡态。臻霓说:“我要出门……姜莉有事找我。”
汤胤把脸摆正,望着天花板道:“别去找俞然。”
“……”被他一语戳穿,她顿时语塞,“我没有……”
“你说谎的时候,语速会变得稍快。”
“啊?”
汤胤笑了,把手递向她,“来,陪我多睡一会儿。”
他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的,他的生物钟极其严苛,起床时间不分工作日周末,或看书或健身。
臻霓躺回他怀里。两个人都沉默了阵,臻霓先开的口:“我不想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你怎么会什么都做不了?你的事还多着,帮我做饭,洗衣服,拖地,晚上还要暖床……”
臻霓笑不起来,“别开玩笑了。”
汤胤自己笑了笑,然后说:“别去为难俞然了,他能为你做的最大的事就是尽快破案,等案子结了,我们可得请顿饭补偿补偿人家的日以继夜。”
他的淡然让她愈发懵怔,“你真的不怕?”
“怕什么?”
“……”她说不出来。却的确是被问住了,能怕什么?活得坦荡磊落,能怕什么?
“好了,”汤胤拢了拢胳膊,拥她紧了些,“一夜没睡好,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
好一会儿怀里都没声音,他想他还是得安抚她:“我不怕,这世上我只怕物理学解释不了的问题。”
……
整个周末俞然都在跑动,先是细访丁晖的妻子和其他家属,到了周一航天院上班了,再去了躺航天院。他先从和丁晖最接近的组员入手:
“丁主任工作很认真负责,没解决的问题绝不留到第二天,加班也要处理完……12日那天?那天没有什么问题,大家都按时下班的。”
“有没有和谁有过矛盾?丁主任不是那么健谈,但人很实在,对我们都挺好,工作也严谨,没有人说过丁主任不好啊。”
“有没有说过什么不对劲的话?哪有啊,我们接了新项目,大家最近都特高兴。”
走完组员,再去找了领导:
“丁晖是10年进来的,基层做了三年,人聪明也有能力。今年底评职称,都定了他升正主任,往后还会继续一路升平,哎……”
“和他同期的那些人?他是最有能力的。”
俞然顿然想到:“那汤胤呢?”
领导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小汤啊,那是没法比了,前两年刚进来,他的学历是院里最高的,才气和能力非同一般,人家天分太高,我们是赶不上啦。”
“听说丁晖手上的新项目原本是要给汤胤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