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婵却笑不出来,自从第一天开始,他就在颠覆她对节度使的印象。
印象中的节度使应该是骄纵恣睢杀人如麻的,或者说为人易爆易怒爱冲动。
他可好,心思又细腻又难缠,在她身上都能感觉到他步步为营。
最重要的是,心思缜密又狡诈。简直是狐狸和豺狼的结合体。
这种人,怎么可能甘心被已经毫无实权的皇室驱使。
想到这里,暮婵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下。
正好被沈琤捕捉到:“怎么了?”
她轻叹:“没什么,天色已经完了,我想拿进室内写。我写好了,立即派人送去给你吧。”
又是逐客令?他总不能说我跟你进屋看着你写,好像不相信她似的,他比她叹的更厉害:“唉,也是,天色不早了,外面看不清了。”他再能耐也不能阻止太阳下山。
暮婵叫来烟露将书信收拾好,她则送沈琤离开:“我会字斟句酌写好的,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沈琤想的事儿,现在又办不了,依依不舍的道:“那我走了……娘子。”
她很自然的回道:“嗯,你好好休息。”突然反应过来,不禁羞赧,好在天色渐晚看不清晰她的脸色。
他轻笑着说道:“我听清楚了,你刚才可是应了我一声的。”
然后才揣着一脸满足的笑容,步伐轻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