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羞意从暮婵脸颊上慢慢透出来, 进而如晚霞似晕染开了全脸, 蔓延到了耳后颈间。
“我……我不理你了!”她嘴上这样说, 却没有夺门而去, 而是趴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不再理他。
沈琤见她不走, 知道是想让他来哄, 否则一早逃掉了。
他坐过去, 轻轻摸了她的耳朵,谁知她突然惊觉, 露出一只眼睛瞪他, 娇嗔道:“讨厌,别碰我。”
“好好, 不碰不碰。”他笑着拿开手, 忽然想笑,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语调说出来完全不同。她前一世也说过这句话, 眼神冷漠至极, 齿间透着一股恨意,而且说完话, 头便扭开, 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多施舍。哪里像现在, 骂完他,眼睛像小鹿一样不时偷看他, 直到他和她对视, 才重新埋头下去。
沈琤既然答应不碰她, 就得取道他法来哄她。
他双手交叉搁在桌上,长长叹了一声,见她毫无反应,才故作委屈的道:“我给你道歉,是我不好,不该胡说八道,明知道你不喜欢听。”
“……”暮婵仍旧没动弹,但心里好受些了。
“都是我的错,我哪能料到你居然听懂了,我一直以为你什么都不懂的,没成想你长进这么快,不光是明面上的,连隐晦的也听得懂,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没等他说完,暮婵就挺直身子,脸颊上顶着两片红潮作势要打他:“还是我的错了?幸好我懂了,否则今天被你调|戏,还不知道呢。”
沈琤接下她的粉拳,笑道:“那你就别生气了,你长了智慧,戳破我的不轨居心,难道不该高兴吗?”
“不高兴!又不是什么好事。”她倒是放下了拳头,不过撅着嘴巴,模样是真不开心。
“怎么不是好事,有句话怎么说的,高山流水遇知音,要是一直是我一个人说,连个听客人也没有,多没意思。”
暮婵惊讶于他的“无耻”:“你、你还想我跟你在一起交流怎么着?”
他眼珠转了转,似乎在脑海里寻找合适的人选:“我不找你找谁?你是我娘子,且只有你一个,只能找你。”
她嘴唇动了动,似有话说。
沈琤盯着她,猜测她可能想说去找小妾或者歌姬之类的话,但她终究没说出口,反倒是哼了哼来掩盖嘴角的笑意。
有长进了!不想和其他女人一起“占有”我吧。沈琤得意的想,既然如此就再试探一下:“再说我对别的女人也没这些想法,只想和你在一起。”
暮婵垂眸抿嘴浅笑,继而讪讪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你今晚说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了。”
“不对,应该是我今晚说的最真诚的一句话,刚才跟你调|笑那些话都不是发自我真心的,你想啊,我哪舍得现在碰你,别说下面了就是上面我也不敢。”
“不许再说什么上下的了。”
“好好,不说了。”然后忍不住嘀咕:“就是过过嘴瘾,哪舍得现在碰你。”
暮婵见他处处顺着自己,早就不生气了,笑道:“那我也不舍得跟你生气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到筵席上去了?”
当然不该了,他早就想溜,现在不仅溜出来了还和心上人在一起,疯了才想回去:“还是不要回去了,我刚才教训了高龄言,他们看我更像瘟神了,我不在,王爷和他们喝的还能痛快点。”
暮婵戳了他眉心:“你呀,本来就不该理那个姓高的,外人看了又要误会你了。”
她有时候也不理解,为什么父王他们都怕他,他明明是个颇为温和的人,甚至在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