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衣等了一会儿,林宇都再没有下文,反而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一副想问些什么、但又好像在忌惮着谁而不敢说出口的踟躇模样,她了然:“你想问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家先生?”
林宇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对对。”
“就在你被人逮起来训话的时候。”姜云衣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冲着林宇摆摆手,刚要转身回房,迈了两步,突然想起一点事情,脚步微顿,“对了,他们既然要封山,那有没有派人去找那个被藤蔓拖走的工作人员?”
林宇还在使劲地想自己什么时候被人逮起来过,乍一听见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道:“我提过了,他们只说会去救。”
“那个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他失踪的时间尚短,还有救的。”无论那种金色花朵是什么怪东西,但按理来说,它的寄生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只要人体还未被掏空,那么就还有抢救的余地。距离那人被拖走,仅仅过去了两个小时而已,假如动作够快,生还的可能性很高。
“先生也是这么说的。”林宇挠了挠头,语气中透着深深的信服。
姜云衣握住门把手,眼眸低垂,看起来林宇是已经被叫去盘问过了,当时进后山的那一群人中,节目组因为突发意外早早就撤走了,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她和林宇,而清楚知晓后面发生了什么的也只有他们两人。
虽然姜云衣警告过林宇,但这种口头承诺最没有效用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多少……
“关于我的事……”姜云衣本来想打听一下林宇透露到哪种程度,自己好做应对,但刚起了个头,她就住了嘴,疑问化为一声轻叹,“算了……你赶紧走吧,在别人眼里我们是毫无交集的,你就不要再往这边跑了。”
林宇平时反应是迟钝了点,但今天却难得开了窍,敏锐地从姜云衣的未尽之语中嗅出了她的忧虑,连忙抢在她进门前补充道:“小妹你不要担心,先生说这次意外是他的责任,我们做科考的也是得承担风险的嘛,所以交给先生来处理就好了。”
把林宇送走,姜云衣忽然又不想进屋了,她随意在廊下找了块空地坐着,望着夜空发呆。
如无意外,她和方容戚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为什么这个人愿意替她打掩护,帮她瞒下了在后山和旧藏经阁中她所做的一切?还有方容戚始终给她一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但每当她想循着这种感觉深究下去,这丝熟稔的错觉又转瞬消失了……
方容戚……姜云衣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划过一闪即逝的怪异感觉,随即毫不犹豫地将他钉在了“需要着重警惕”的黑名单上,并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
而另一边,在被临时征用为问询室的房间中,方容戚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做了警戒对象,他坐在一旁,无聊地旁观着盘问过程,等结束了节目组最后一个人的问话,他打量着队长铁青的脸色,淡淡地说:“你问这些人有什么用,把空林寺的住持喊过来吧。”
虽然是坐在轮椅之上,但方容戚的坐姿歪歪斜斜的,跟靠在懒人沙发里一样,不成正形,对比起旁边特种兵们挺拔的站姿,显得他越发懒散,似乎毫不在意这场问话的结果。
大约军队出身的都看不大惯方容戚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队长暗自皱起眉,不过碍于任务要求,他还必须对方容戚客客气气的:“方先生,塔楼里那些……‘人’。”
队长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