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洛的幼儿园六点放学,通常不到放学时间幼儿园门口就围了一群家长来接孩子,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汽车堵了半条马路,电动车又穿插在汽车中间,滴滴声响个不停。越文赶来时接孩子的大部队基本已经散去,只有寥寥几个来晚的家长和他一样快步走进幼儿园去寻自家孩子。
越洛背着书包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眼巴巴地瞧着门口,越文受不了她可怜的小模样,急忙走过去。越洛看见他,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冲他张开胳膊甜甜的叫道:“爸爸!”
越文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咧着嘴将她抱到怀里,向老师打了招呼后慢慢朝门口走。
越洛一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去看他的眼睛,口齿不清地说:“爸爸,我今天交到好朋友了。”
“哦?”越文打开车门,小心的把越洛放进安全座椅里,弯腰为她系安全带。她难得一见的激动,小胳膊在空中挥来挥去,兴致冲冲的要给他讲今天发生的事情。越洛说话还不太利索,歪着头的样子特别可爱,越文摸摸她的头,说“你的朋友叫什么啊?”
小越洛一愣,刚刚还因激动而上挑的眉毛瞬间耷拉下来,皱成一团:“我不知道。”
越文从后视镜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心里暗自偷笑。他启动发动机,挂档前扭过头看着越洛,哄着说:“那你明天去问问她好不好啊?”
“好!”越洛大声应道。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单纯,如果这样能让越洛不排斥去幼儿园了就太好了。
等红灯时越文透过镜子看到越洛头偏向一旁,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没出声喊她,把车开得更平稳了些。
到小区后越洛也没醒,越文只得把她抱在怀里朝家走。血脉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这么个小小的人,身上流着和他相同的血,这么听话,这么依赖他。他们彼此相依,因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大概是被抱得不舒服,越洛嘴里嘟嘟囔囔,眼睛却闭着没有睁开,越文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知道林宇哲这几日会来医院打针,这药方还是自己开得,越文连上个厕所都挑着时间小心翼翼,生怕林宇哲从某个犄角旮旯里跳出来对他说好巧。
他提心掉胆了三天,林宇哲连个影子都没出现就无声地消失了。生活慢慢往前走,本来就是个意外的小插曲,加上最近医院里事情多,他还要照顾着越洛,这件事就逐渐被忙忘了。
这日中午,越文在椅子上坐的时间长了,腰部有点酸疼,正要起身活动活动时有人敲门,他以为又是陈超叫他来吃饭,喊了一声“进来”就弯腰去柜子里拿饭缸了。
按平时来说,陈超进门后先要向他抱怨一通,从哪个病人不讲理扯到后悔当初学医,恨不得把生平经历都对他说一遍,怎么今天这么沉默。越文难得的想打趣他几句,抬眼一瞧,
站在那儿的不是陈超,是林宇哲。
他穿着白衬衣黑裤子,衬衣袖子看似随意的挽在手肘处,领口没系扣子,露出锁骨,简单的行头被他衬得极有味道,与看病那天简直判若两人。林宇哲站在门边,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微愣过后,越文掩饰地轻咳一声,说:“有事吗?”不等林宇哲作答,他紧接着道:“现在已经下班了,看病的话下午上班时再来吧。”
越文实在刻意疏远他,林宇哲笑了一声,毫不在意:“找你有点私事。”
说着他从门口走进来,步子迈得稳妥,不似那日一样虚弱。
越文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他从以前就不擅长应对林宇哲,总是稀里糊涂的就被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