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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喜事
   锦书按部就班的奉茶之后,便低眉顺眼的侍立一侧,如往常一般一言不发。

    圣上依旧蹙着眉,停笔看了一会儿,才端起茶盏,缓缓饮了一口,随即又将目光重新转向面前奏疏。

    殿外的日头从东升,至高悬,同此前那些时日一般,他都没有歇过。

    锦书正以为圣上会如此一直到午膳时,他却将御笔搁在笔架上,对着案上展开的奏疏,沉默起来。

    这本是同锦书无关的,她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看了一眼,便重新垂下眼睫,继续做自己的木头人。

    直到圣上靠到椅背上,有些惫懒的揉了揉额头,低声吩咐:“过来,研墨。”

    锦书进了含元殿之后,他还不曾如此次这般,主动吩咐过什么,这话一入耳,几乎没能反应过来。

    一侧的宁海心中雪亮,碍于御前不敢做声,只向她递了一个眼色过去,着意提点。

    锦书随即明白过来,微微屈膝,应了声是,便挽起衣袖,将一侧玉**中的朱砂倒入砚台中,适量的添水候,拿了桐烟墨,动作轻缓的研磨。

    圣上靠在椅背上,面色淡淡,目光低垂,不知是在看案上开着的奏疏,还是……在看她挽起衣袖之后露出的,略带慵懒的半截玉腕。

    他不言语,锦书自然也不会出声,至于殿内的一众内侍,更是敛气屏声,只当自己的锯了嘴的葫芦。

    锦书动作舒缓,有条不紊的研磨了半刻钟,细看砚台中的赤色,觉得与素日里圣上用的相差无几,便停了手,将剩下大半截的墨搁在一侧,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

    圣上扫了一眼砚台,抬眼看她,道:“研的不错。”

    锦书轻声道:“圣上谬赞,奴婢不敢当。”

    圣上笑了一笑,拿搁在笔架上的御笔蘸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问:“在家的时候,也通文墨吗?”

    这句话问的,既有些莫名,也有些危险。

    锦书眼睑低垂,答得谦恭:“奴婢生母早逝,所以每逢她生辰忌日,便会抄录几卷佛经,所以略微懂些。”

    圣上别有深意的看她,缓缓道:“看过《史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