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浸浸的月光透过窗户,将教室照耀洒亮。|
邵柏翰双手捧着宁耳的脚, 半跪在地上, 仰首看着他。
宁耳的眼睛湿漉漉的,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安安静静地望着邵柏翰。他有点不知所措,脚踝上的刺痛一点点地戳进皮肤深处, 可是邵柏翰握着他的手却温暖炙热,那温度烫得他有点发麻, 疼痛好像渐渐消散,只剩下一阵阵奇异的酥麻感。
邵柏翰今天已经是很舍弃面子了。他感觉自己像遇到了这一生最大的敌人。
在宁耳的面前,他的面子全成了空气, 当他推开教室门,看到宁耳一个人可怜巴巴地揉腿、又努力想站起来的时候,真的是要气炸了。可是只要宁耳朝他看一眼, 念着他的名字,所有的生气全成了自责,也成了心疼和担忧。
宁耳不回答他,他也提不起一点气。
邵柏翰低着头帮他按摩着红肿的脚踝,自顾自地说:“我以前也扭伤过很多次,你这个还好,没有真的扭到,只是有点肿起来了。我家里有红花油, 回去以后我帮你按一下。我还是挺会处理这种问题的, 打篮球的时候经常会受点伤……”
他说了很多, 宁耳也慢慢平静下来。
等到邵柏翰问“还疼不疼”以后,宁耳摇摇头:“不那么疼了,感觉可以走了。”
邵柏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过身,将宽广的后背留给宁耳。他扭过头,英俊的眉坏坏地挑起来,嘴角一勾:“上来,小耳,我们回家。”
明亮的月光下,帅气的男生故意很痞地笑着,眼睛里却是纯真干净的颜色。
宁耳的心脏剧烈抽动了一下。
邵柏翰朝他招招手:“再不走,你可就要很晚回家了。叔叔阿姨不会担心你?”
宁耳回过神来,脸上有点发烫,他将双手扶到了邵柏翰的脖子上,整个人趴在邵柏翰的背上。在他凑过去的一瞬间,邵柏翰双手扶住他的腿,牢牢地固定住。
邵柏翰站起身,将宁耳背了起来,他将宁耳的书包拿在一只手上,抬步走出教室。
九点多的校园黑暗一片,连住宿生都结束晚自习回宿舍休息。走在空荡无人的校园里,晚风迎面吹来,将梧桐树叶吹拂得沙沙作响。高大的男生背着一个清瘦的少年,他们安静地走在梧桐树下,画面定格。
宁耳的双手环着邵柏翰的脖子,他的胸口紧贴着邵柏翰的后背。
当他将下巴搁在邵柏翰的肩膀上时,一声声轻微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从没和邵柏翰这么亲近过。
暑假那次在电玩城里的亲近,让他脸红害羞。这次的亲近,却没有了那么多的旖旎,他只感觉无比的心安。
晚自习的时候宁耳就发现了,自己的脚有点疼。他起初没当回事,但这疼痛却越加剧烈。他不想让邵柏翰知道,就趴在桌子上,假装在睡觉。可是他始终睁着眼睛,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钻心的疼痛。
他听到邵柏翰和前面的学生说话。
他在想,邵柏翰会不会发现自己受了伤。
可是到最后,邵柏翰也没有发现。
就是一种很幼稚很别扭的心理,我故意不想让你发现,可是心底的深处,却真的希望你能发现。宁耳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但当他一个人被留在漆黑的教室里,连教学楼的电都被按断后,他真的很难过。
他忍住疼痛,倔强地想一个人回家。
直到教室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他抬起头看到了这个人。那一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会记上一生一世,等以后邵柏翰有了喜欢的人,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