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黑发姑娘看着显示屏上的文字——
显赫数个世纪的瓦卢瓦家族与美第奇家族,于十七、十八世纪先后绝嗣,所有她曾熟悉知晓的亲人、厌烦者,全部早已消亡于历史长流,甚至大部分是不得善终。
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没有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
玛格丽特已经猜测到,是那个黑色斗篷的男人,在婚礼前夕,将这即将发生的一切告知了她的母亲。
而她的母亲不知做出了何种交易,将尚未被诋毁为法国最放荡.女人的玛格丽特,送到了四个世纪后。
或者说,这甚至不是她曾生活的世界,玛格丽特崭新的新世纪记忆告诉她,这也许该被称为平行世界——
她在一五七二年来到了这里,但这一世界的玛格丽特却是于一六一五年去世。
多滑稽,她与所有相识之人,不只相隔时间的海洋,甚至穿越了空间的纹理。
她甚至不能选择结束这一切,她的母亲,阴险狠毒不可一世的凯瑟琳王太后,曾卑微的臣服于他人,只为了让她摆脱声名狼藉的十六世纪。
“忠诚信徒背离上帝?”玛格丽特低语,脑海中浮现某种猜测。
那个身穿漆黑斗篷的男人,显而易见是某位憎恨上帝的超自然生物,而玛格丽特决心要找到他,知晓这一交易的内容。
即使他的魔鬼,是罪恶之根源。
她并不知道那个堕落的超自然生物,在人类世界是何种化身,会何时出现。
在这之前,她必须在二十世纪活下去,不被诋毁、持有尊严的活下去。
玛格丽特尝试让自己摆脱那些过于沉重的思绪,她现在只是一名十九岁的新人演员,除非那个阴险家伙主动出现在她眼前,不然她就是成为黑巫师,也不可能找寻到他的踪迹。
她强迫自己先思考眼前之事,比如改善经济水平,提高社会阶层,有能力获知更多信息。
此时,孤儿院出身父母不明的身世,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简单,没有家族资产人脉可继承,对二十世纪金融经济获利手段不擅长,想要从政更是天方夜谭。
除了美貌,唯一擅长的只有演技天赋。
这是她目前仅能把握的,不是吗?
玛格丽特看向手上的两封信件,这来自那位著名导演弗朗索瓦·特吕弗——
“你是个不同凡响的女演员,我从没如此迫切的渴望将一张脸固定在胶片上。”
“单是你的面孔就能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单是你的目光就能创造出戏剧性的氛围,你甚至可以演一部没有故事情节的电影,那就是一部关于你的纪录片,它将可以与任何一部优秀非凡的故事片相媲美。”
无法否认的,这些话十分真诚且打动人。
玛格丽特手边同样放着存有全部薪酬的银.行.卡,她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至少她现在是一个能凭借自身能力获得财富的年轻姑娘。
比起十六世纪只能靠丈夫赠与转让获得金钱土地的女性地位,这个允许女性依靠自我,赚取每一砖每一瓦的新世纪,能让女人真正获得自由。
她展开了那本名为《阿黛尔·雨果的故事》剧本——
十九世纪,法国文学巨匠维克多·雨果之女阿黛尔·雨果,为了极力逃避家族姓氏带来的巨大压力,一心一意追求浪漫和不妥协的爱情,独自远渡重洋从法国跑到战乱的美洲新大陆,寻找她迷恋的年轻英**官平松。
然而平松却只是个家世可疑、嗜赌成性且身无分文的骗子,他对于阿黛尔的全部兴趣,只是一个好色之徒对一个美貌少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