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逢揽着她肩的手瞬间僵了僵,身体也有一瞬间的怔愣。
好半晌缓和下去,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什么好讲的。”
看他这样许湘有点不忍心问下去了,但是话题都已经展开到这个地方了,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况且以后可能就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了。
许湘给自己打了打气,再接再厉,“讲讲嘛,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她扯着他左手臂,轻轻晃了晃,撒娇一样。
冯逢低头与她对视,看她眼里清澈,却又带点期待,但又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他看不出来了。
要讲吗?
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了。
如果那个女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冯逢不太确定他是否还能非常肯定的认出她。
他甚至都快要忘记她的声音了,尽管那声音也曾温柔的喊过他“逢逢宝贝”,可在后来又随风飘散了。
他还留着她的一张照片,小时候还经常拿出来看一看,上了初中以后就很少再拿出来了。
他小的时候不明白,那个外国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她要抛弃他和爸爸和那个男人走呢?
他曾在背后追着她跑,希望她能留下来,可她却说:“逢逢宝贝,快回去,好好学习,乖乖长大。”
那是她最后一次叫他逢逢宝贝,也是他最后一次听见她的声音。
喻迟的母亲曾有意无意的给他透露过关于她的消息,他不想听,可是他没来得及堵上耳朵。
他知道她过得很好,那个男人,帅气多金,温柔浪漫,对她体贴周到,呵护有加。
最后还有什么?
哦,还有。
听说她很想念他,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可是,关她什么事?
过得好不好,都不关她的事了,从她放弃他的那一刻起。
她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给了他九年的温柔陪伴,却留给他十六年的生离不相见。
别人都有妈妈接送上下学,都有妈妈给做好吃的饭菜,还有妈妈给买新衣服,还会帮他们把衣服领口整理的整整齐齐的。
可是他却只有自己上下学,冯绛做的勉强能入口的饭菜,新衣服也是冯绛直男审美选出来的,土里土气。
他自己对着镜子学习整理领口,一遍又一遍,终于可以理得整整齐齐,就像别的小朋友妈妈理得那样。
那时候家里还没有洗衣机,冯绛给他洗衣服老是不注意洗袖口,总被别人说穿脏衣服去学校。
后来他开始自己洗衣服,端张小凳子坐在洗手间里,接一盆水,自己慢慢手搓,洗了好久,终于不用再穿脏衣服去学校了。
只是冯绛虽然忙,也不注重细节,却总归没让他自己动手做过饭,一直自己做着,到后来倒是越来越好吃了。
不然的话,冯逢觉得他可能早就掌握了厨艺这项技能。
小学的时候班里有另一个男生,听说也是父母离婚了,然后他就开始堕落,到最后直接退学了。
他父亲来接他的时候,神色疲惫,难掩倦态,竟有几分沧桑。
那时候他就暗暗发誓,一定不要堕落,不要为了放弃他的人堕落。
他要为了那个有点粗心,却从未放弃过他的爸爸努力生活。
现在他终于也有了一点成就,那个女人带给他得伤害早就过去了,但是如果非要让他原谅她……
不可能的。
冯逢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