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燕绥脸上越发郁闷的表情,其他人自然也察觉到了李倓刚刚好奇打量的目光。
萧恒的眼神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挑,顺手把自家妹妹往年龄尚小些的五郎身边一带,自己稍一转身,就这么若无其事的挡住了李倓的视线。
对于李倓好奇的目光,李俶看得有些好笑,也是心生感慨,毕竟还是小孩子啊!他一手搭在弟弟的肩膀上,等李倓收回目光之后,便转而向裴氏和新昌公主笑道:“已经晌午了,姑母和裴娘子可是要去用些斋菜?”
裴氏含笑点了点头,新昌公主则是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三个侄子侄女,道:“你们已经用过饭菜了吧,那就不招呼你们了。”
李俶笑着点头称是。
他今日本就是带弟弟妹妹出来玩的,西明寺乃是御造经藏的地方,香火鼎盛,却也人多眼杂,若是只有姑母新昌公主还好,但要和徐国公萧家这一群人走一块,事情传将出去,反倒不美。
双方又客套了两句,便径自分开了。
萧家一群人进了院中走远之后,李文宁才轻轻笑道,“以前很少遇到萧六娘,听闻她不太经常跟随裴娘子去别家做客,还以为六娘内向害羞,今日一见,倒是并不觉得如此了。”
小姑娘生得娇俏活泼、玉雪可爱,便是脸上顶着红肿的蚊子包,又被大家好奇的瞅了那么久,也没有丝毫害羞扭捏之态,反倒是扭头反问起盯着她的人来了。说到这里,李文宁还忍不住冲着刚刚被萧燕绥反问的李倓笑了笑。
李倓:“…………”他是真的没见过有人脸上被蚊子咬然后出门来寺庙里上香。
“徐国公府上如今就这一个女孩儿,她便是不认识别人,别人也都知道她。或许是觉得年纪小,并不急着出门走动吧!”李俶随口说道。
李文宁依旧不解,困惑道:“萧六娘家中并无旁的姐妹,就她自己孤零零的一人,岂不是正好多出门和别家的小娘子一起玩耍?”
李俶拍了拍妹妹的头,并不多言,只是摇头笑道:“才五岁的稚童,在家中各个被长辈视若珍宝,一群小孩子凑一块说不准就吵闹打起架来了,便是要结识些手帕交,也不急于这会儿。”
李俶和李文宁的生母吴氏,曾因父获罪,被没入掖庭,以宫人身份被赐给时任忠王的太子李亨。虽因性格柔弱谦和、容貌端庄被太子李亨所看中,但吴氏身份微浅,生下了太子长子,却在李俶四岁、李文宁年仅一岁的时候,便已离世……
至于李倓,乃太子府上张姓宫人所出,本就不被重视,又年幼失母,李俶与其同病相怜,故多有照顾。
李俶虽为太子长子,但是,母族不显,人脉稀薄。自从开元二十六年,其父忠王李亨被立为太子之后,便一直受到宰相李林甫、寿王李瑁及武惠妃一系的政治攻讦。唐玄宗对此不置可否,仿佛并无回护太子之意。
更何况,萧家圣眷颇深,新昌公主初嫁之时,徐国公萧嵩的夫人贺氏进宫受到的待遇极高,便是圣人,见面时也口称其为“亲家母”,恩宠备至。
在这种情况下,徐国公萧嵩对东宫一事本就一向置身事外,从未流露出交构东宫的意图,太子李亨自己也是谨小慎微,并不与朝堂重臣私下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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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足案旁,西明寺的僧人已经送了斋饭上来。这年头,高脚的桌椅还不普及,萧燕绥看着裴氏、新昌公主等人的坐姿,神色不变,却径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五郎萧悟性子活泼,见状偷笑,还悄悄的伸手戳了妹妹两下。
萧燕绥毫无预兆的猛一回头,她自己面无表情,倒把萧悟吓了一跳,道吸了一口冷气,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