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彦算是老翰林了,打二十五岁中状元起,在翰林院足足呆了近二十余年,硬是没外放,官运是不咋地,不过学问可是真材实料,实打实的状元郎,用来给这帮子阿哥当启蒙老师,实在是有些大才小用了,也就是帝王之家才能有如此奢侈的行为。
陈章彦自幼饱读经书,讲究的是个礼义仁孝,平日里也最是刻板,对各位阿哥教学时,但有不听话的,那就是一顿戒尺,丝毫不会手软。
所以,平日里,各位阿哥都对其又敬又怕,老远见夫子来,都会装作专心致志读书样子,没想今日意外迟到了半刻,刚刚见来,就看见胤祚在那里,津津有味吃着包子。
偏偏这货不注意,吃得吸溜吸溜的一个爽字了得,陈夫子心中那个怒啊,拿着戒尺,悄悄走到身边,打定主意,要教训这不知死活的混账行子一番。
然而,更令陈夫子暴走的事情又发生了,那就是胤祚满嘴油腻的抬起头,不顾体面用衣袖擦去嘴边油渍,然后问他:“夫子,吃吗?”
吃吗?一句,放在普通升斗小民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夫子是讲体面之人,想当年,孔圣人牛肉不方不食,猪肉不食,他陈夫子虽不敢自比上古圣者,可舔为当世大儒,身份尊崇,若是传出,他陈夫子曾被一油嘴小儿当场戏弄,那他脸面往那搁。
夫子是要脸面的人,于是乎,这一整日课堂,胤祚被恭恭敬敬请到了课堂末尾站着,当然,要不是老夫子最后的两记戒尺,胤祚同学还真以为被请回去的。
夫子所交什么东西呢?盖因现在,诸阿哥年纪尚小,除大阿哥和二阿哥成年外,其余阿哥,大都年不过双十之数,所教授东西,自然是三字经,千字文类蒙学。
偏偏这陈夫子身为腐儒,还有点好为人师的癖好,一早上,陈夫子都在上面,对着一众小阿哥们,之乎者也的一通小讲,遇到重要处大讲,遇到擅长处大讲、特讲,可怜胤祚作为应试教育下,新中国的大好青年,被弄得苦不堪言,有心不听,这老夫子还真是逮着他一般,动不动拿着提问。
这不,胤祚正一边听着陈老先生悠扬顿挫的诵书声,一边开着小差心思早跑得不知道到哪去了。
“胤祚,你来念一下这一句。”陈夫子眯缝着眼,又点了胤祚大名。
“啥?狗不叫,姓奶千?”
胤祚走了神,老半天才回过味来,问得是苟不教、性乃迁,就愣了那么一小会儿,老梆子又开始找上他,胤祚心中腻歪不已,却不得不站起来摇头晃脑的诵读………
如此挨了大半日,终于等到下学,几位阿哥早已呼啦一声,散了个没影,胤祚可送了一口气,懒洋洋的回到自己座上,将桌上东西打包一拎,八字步往外走。
到了外面,将一应东西全部丢给随侍小太监刘双儿,自己大步向前走,他昨日看见院里池塘里,德妃乌雅氏养的几条金鱼,寻思着找个渔网,将它们全都捞出来,制成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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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