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简直是一个脑袋里装满冻湖坚冰的疯子。!“如你所想我成为首领,那么请问调遣来的其余部落战士我也一一杀害么?你的埠人会怎么想?苏日勒和克会怎么处置你们?”他继续道:“到那时,我扎昆·诃伦恐怕不再是一个富有荣誉的战士,而会被人称为‘逃跑者’,‘携带不祥之人’,我所走过的地方,不是血流成河,是充满欺骗与背叛。”
“你本身是背叛者、逃跑者,携带不祥只是你的家常便饭,否则你为何要离开部落,不与阿拉图德们对峙?”‘女’人脱口而出:“我早说了,只有这里适合你,你现在在别人眼是一个逃犯和叛徒,死在荒野也不足惜。你这样一个人,还谈什么荣誉,不如照我说的……”她的眼眸里早已缀满火光,然而此时诃伦才发现这火光充斥着不一样的愚昧与狭隘。
“嘿,我能打扰你们的洽谈么?”这时‘蒙’葛醉醺醺地‘插’话道:“所有人都在喝酒吃‘肉’,跳舞唱歌,你们却在这里喋喋不休。”他完全不理‘女’人恶狠狠的表情。“你务必款待我的朋友,据说他从边境村落开始在逃跑,一路没停过,少让他再烦心了。”他忽然转向她。“当然你也得爱护我……两个都得爱护,一个老家被抄,一个带着‘女’孩千里大逃亡,不惨么!”
“你醉了。”‘女’人‘阴’沉地说。
“你好好想想罢,‘蒙’葛说得没错,今夜别再多言。”诃伦忍住脾气劝这个手握重权有些胡作非为的失控‘女’人:“你的心很好,只是有些‘操’之过急,聚落的再次繁盛需要时间。哪怕是远走他乡,但只要有埠人在,不论到哪里都会是鸟羽。”
沉默良久,‘女’人生气地说:“你错了,冻湖只有一个,在其他湖泊,鸬鹚车将会沉没。”
“可深冬来了,几乎所有江河都会结冰。”他道:“鸬鹚鸟飞奔过的地方——沿岸的土地都可以成为下一个鸟羽。”
“野兽呢?”她问,一路所遇到的野兽足够把这支缺少男人的队伍消灭。
“让部落人带你们离开,他们有充足的粮食和力气,我和诃伦更值得依靠。”‘蒙’葛不待诃伦开口,抢先道。
‘女’人皱着眉头,再也找不到说辞。是的,鸬鹚车即将在其他湖泊的冰面滑行,他们鸟羽人似乎并不需要再去与一个逃犯牵扯在一起。“需要好好想想的是你,扎昆·诃伦。”‘女’人起身俯视他道:“你还是和过去一样,不需要‘女’人,也不需要权力,从你的眼可以看出,你需要同伴,渴望‘侍’奉忠诚,不懂得变通。你受当权者忌惮、弱者敬畏,这样的一个人,却一次次挑战权力,拒绝弱者的好意。如此固执的人行在地,必将常常陪伴死亡。”
熊皮战士喷出重重的鼻息,笑了。他知道这个眼熟的‘女’人大概是曾经有过面缘的同行伙伴,她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或许连铁族与自己的瓜葛也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