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朝着时小念的方向走了过去,甚至走的过程中,又叫了时小念的名字,但却始终没任何反应。
她低头专注的找着东西,仿佛根本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这让顾南城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没来及反应,忽然时小念的声音明显的松懈了下来:“找到了。”
纤细的手极为熟稔的把助听器朝着自己的耳朵戴了进去。
结果,就在时小念准备戴进去的瞬间,她的手腕被抓住了,她愣住了,看向了一脸匀称的顾南城。
这人的阴沉里,还带着震惊。
就算市面上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助听器,但是不代表顾南城猜不出来这个东西,他沉声问道:“为什么戴这个?”
时小念没说话,微微低下了头。
很快,她的手就从顾南城的手中拿回了自己的助听器,再自然不过的戴好。
这个时小念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在此刻顾南城的眼中,却变得格外的刺眼,那心都跟着不自觉的紧缩了一下。
不仅仅是愧疚,还有无限的心疼,恨不得此刻听不见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时小念。
能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顾南城想也不想的都知道,是一年前的那一场爆炸。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爆炸,竟然给时小念带来了这样决定性的伤害。
顾南城紧绷的身体,就这么站在时小念的面前,那声音带着压抑:“是一年前的爆炸,对不对!”
“是。”时小念没否认。
她已经戴好了助听器,顾南城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起来,她很慢的把东西重新收回包里,然后才站了起身。
但是她也没开口和顾南城解释什么,那态度再自然不过。
时小念的自然,和顾南城的紧绷紧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时小念走过顾南城身边的时候,顾南城的手已经扣住了时小念的手腕。
两人僵持了片刻。
时小念淡淡的转身,看着顾南城,看着这人微红的眼眶,忽然就笑了:“只是听不清而已,并没什么,有助听器,我和正常人没太大的差别。我已经习惯了。”
她的手就这么搭着顾南城的肩膀,轻轻的弹了弹,仿佛弹去这些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那声音低低的,格外的好听:“顾总,别一副很愧疚的样子,当时你拿我当诱饵的时候,可没见得你这么愧疚,那时候的你,理所当然。”
平淡的语调,听不出情绪,但却带着浓浓的嘲讽。
顾南城扣着时小念的手越发的用力,时小念却没给顾南城任何说话的机会:“一年了,再不习惯的事情也已经习惯了。”
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变成了够着这人的脖颈,微微压低,那口气带着一丝的抱怨:“你太高了。每次都要垫着脚,好累。”
低低喃喃的声音,还带着蛊惑,漂亮的眼睛四处转了转,很快在衣架上找到了领带。
“把领带拿过来,我拿不到。”时小念漫不经心的埋怨了声,“还是你不想要领带了?”
顾南城的手心越来越近,一点松懈的意思多没有。
那眼眶猩红,带着隐忍,却打非所谓:“我带你去找医生。”
“为什么?”时小念看起来很是惊讶,“瑞金的医生难道能赢得过那些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时刻在处理这些情况的雇佣兵的军医吗?”
一句话,顾南城的身体明显紧绷了起来。
“放松点,顾总。”时小念笑的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