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这人的手心就像变戏法一样,一个药瓶赫然出现在桌面上,时小念楞了下,当看清药瓶上的名字时,她的脸色就跟着变了变。
什么时候顾南城拿到了这些东西?记得她都一直保管的很好。
她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却始终想不明白。
“这是在迪斯尼酒店,你遗漏的,酒店的经理打电话给我,我就让他寄回来了。这里是安眠药。你和我在一起,真的这么痛苦吗?需要安眠药才可以入眠吗?”顾南城的口气平静,但是眼神却带了受伤的情绪。
那是被最爱的人厌恶的感觉。
这样的情绪,藏的再好,时小念也看见了。
她的手心在桌子边微微的攥了攥,没说话。她知道自己真的伤到顾南城了,这也是她要的目的,但最终看见这人受伤的眼神时,不忍心的却是自己。
那安眠药,并不是因为顾南城才服用的,他难辞其咎,但也不是主因。
这一年以来,她都是靠这些安眠药度过的,只是一年里的病程越来越厉害,甚至到现在,她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知道这样的情况很不好,甚至她的主治医生已经不再给自己开药了,可是时小念就是忍不住。
时小念太恐惧那种清醒无事可做的时候,只要平静下来,想到的都是这些让她毛骨悚然的画面。
一次次的,一幕幕,就和魔鬼一样,一点点的把自己吞噬了,在那样的梦魇里,怎么挣扎出不来。
“小念。”顾南城看着时小念紧绷着身体,微叹了口气,“就一个月,你可以无动于衷,但起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尝试,可以吗?”
大手捏着时小念的手指,细细的摩挲了起来。
那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时小念:“可以吗?就一个月。”
“为什么现在不放手!”时小念好半天才看向顾南城。
顾南城却忽然松开了时小念,很淡的说了声:“给我自己一个月彻底死心的机会,也许彻底死心了,就不会对你在这么执念了。”
这话,不是说给时小念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一年里,在梦魇之中活着的人,不仅仅是时小念一个人,还有顾南城。每一次夜里醒来,他想的都是时小念。
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堆积在一起,最终逼的顾南城也是无路可走。
时小念怔住,没说话。
“时小念。”顾南城的声音低沉的吓人,“如果可以,我也想把你一点点的从我的心口拔掉。但是我只要起了这个想法,我就疼的无法呼吸。所以,我想放过自己,也放过你,给自己最后一个月的期限,如果还不行,那我就真的死心了。”
“顾南城”
“一个月,很快的。”
“”
“这一个月,什么事都可以由你做决定,只要不离开我身边,不再和我争锋相对,安安静静的陪着我,让我宠着你。”
不管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顾南城的口气又多么的卑微,但是那神态却始终的倨傲。
他安静的看着时小念,不再开口。
时小念的心被揪到了嗓子眼,再看着顾南城,然后很淡的应了声:“好。”
一句话,让顾南城的眉眼闪过一丝的惊喜,但这样的惊喜很快就跟着黯淡了下来,薄唇虽然挂着笑意,但是这样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好似已经达成了共识,顾南城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我送你回酒店休息,明天不是还要戏要拍?”
“嗯。”时小念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