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将军府上养的那条狗,恐怕也比朝堂上某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上百倍。卑职实在是被你们的忠义所感动,做的不过是份内的事情。这金子东方朔绝对不收,请卫大人拿给为我大汉死节的军中烈士,抚恤孤老,以慰烈士在天之灵。” 东方朔说到最后,语调竟然哽咽了。
卫青心里一热,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对着东方朔缓缓说道:“就依东方大人说的办。走,我请东方大人去汤饼店喝他几斗,不醉不归,赶得上明天的早朝就行!”
司马相如站在早朝的队列里,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只不过几天光景,原本排在自己身后的东方朔已经站在前面去了,眼下正跟张骞在窃窃私语,东方朔身边还站了个瘸子,拄着双拐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地看着北边的天空。自己前头突然还站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比自己矮了半个头,一举一动都是行伍作派,没有一点文官的雅致。这还不算,话都说不利索的李广居然当了郎中令,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当早上主爵都尉汲黯在宣室殿中百官面前宣读完皇帝诏书后,司马相如真是被气到了—这东方朔搞了什么鬼把皇帝给忽悠了?如果说范衡和霍去病是因为卫皇后和卫青的举荐而一夜贵重,那东方朔凭的是什么啊?
东方朔也注意到了司马相如脸上的神情。他平时虽对司马相如的为人颇为不齿,但是司马相如的辞赋确实是当朝一绝,馆陶长公主托司马相如所作的长门赋这几天光景已经传遍京师,连北里倡闾之间都已经开始传唱了。这一点他对司马相如还是很佩服的。他看到司马相如脸上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眉头紧锁,再一会儿又脸色和缓,似有愉快之色,心里忍不住暗暗好笑—这个司马长卿,不知道又在那里做什么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