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听得两眼放光,他大声说道:"对国内平准物价,对国外赚其资财,这一招釜底抽薪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个法子妙!"他举起金樽咕嘟咕嘟喝完了一大杯,把杯子往案上一放沉声说道:"范先生,那朕就让你去做这个生意,赚到的钱只要给朕纳足关税就行。朕要你成为天下第一富豪。但是平准这件事,你也要会同大农令郑当时给朕干起来!"
众人心下都替范衡高兴,奉旨经商,这一下无疑是要坐实了海内首富,想不发财都不行。谁知范衡稽首回答道:"谢陛下恩典,微臣还知道一种营生,所得之利远胜于微臣刚才跟陛下所说的生意。但是这门生意微臣是万万不会去做的,不仅微臣不能做,还请陛下也一并禁了这门生意吧!"
这下轮到刘彻吃惊了。他问道:"这是什么生意?"
范衡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铜钱,双手一用力竟然将那钱掰成了两半,他递给了苏文,苏文恭恭敬敬转给了刘彻。刘彻在灯光下看去,只见那铜钱甚是轻薄,断口处是白色的锡光,两个断开的钱拼起来就是一枚三铢钱。
"陛下,当今官府并不禁止民间私铸钱,臣窃以为这才是最暴利,最黑暗的营生。商人有了矿山后铸钱,本来就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再加上不法商人以次充好,用铅和锡代替铜,这些次钱流落民间后肯定贬值,又进一步哄抬物价,而真金白银却都被这些商人们拿走了,这实在是让百姓苦不堪言啊!臣斗胆进言,请陛下禁了私钱,全部改由官铸吧!"范衡说完后低头长跪不起。
刘彻沉默良久,一时间大厅上只能听到各人的呼吸声。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刘彻才以手抚额叹道:"卫青,朕每次到你家都不虚此行,你们刚从朔方回来先好好休息,明天不必参加早朝,你和去病明日申时在长乐宫西门候驾去见太后,范先生也一同去吧。朕先回宫了,你们好好吃饭,不用送朕了。"
卫青等人连忙跪下行礼。刘彻起身后快步朝外走去,东方朔和苏文赶紧跟上,三人转眼间便消失在院子的照壁外,只留下满屋的人面面相觑,宛如置身在一场梦里。
第二天卫青带领霍去病和范衡提前了两刻来到长乐宫西门,不一会儿刘彻的车驾也来了,苏文骑马在宫门口带领卫青一行跟在皇帝车辇后边朝宫内行去。长乐宫原本是高祖临朝所用,自孝惠皇帝后便成为了太后居所。宫内占地极大,众人虽然是骑马前行,也花了一刻多钟才到达太后居住的永寿殿。
此时已经是长安初冬时分,天气晴朗,落叶满地,长乐宫内显得十分的幽静。永寿殿位于前殿的东北方向,在一旁巍峨的前殿和临华殿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矮小,但是由于名字吉利,冬天又便于取暖,刘彻便命人将太后移居至这里养病,并让淳于缇萦太医时刻陪侍在太后身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