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辛这才看向旁边蹲着的黑瘦少年,果然他右手臂不自然的弯曲着,打着补丁的粗麻衣处还有淡淡的浆洗过后留下的血印,出于直觉,木辛对那少年说道,“把你手臂伸来我看看。”
少年抬起头,木辛感觉心中一紧,这应该还是个孩子吧,刚才看体型,感觉这少年不过十一二岁,裹着粗笨的麻衣,更显的瘦削,但他抬头的那一刻却让人仿佛看到了雪山峰上的雏鹰,棱角分明的脸庞与那汉子于大明有两分相像,黑亮的眼睛有丝丝戒备却是刚毅天成,倔强的神情让木辛动容:“我是个大夫,能看看你的手臂吗?”他的话语似有安抚,少年不觉将手臂伸向木辛,手臂伸展使力间明显看到他的眉头一皱。
木辛也稍稍皱了眉,“已经三天了?看过大夫没?”说着他卷起了少年的麻布衣袖,看见里面用棉布包裹着鼓鼓的伤口,显然不是专业人士所包扎。
少年和那汉子微微吃惊,不明白这年轻的公子怎么会知道他受伤三天了。
“右手拽绳攀爬,左手采药,用力过猛,绳子偏离方向,右手臂用力不慎磕在突出的石头上,嗯?脚下无可踩踏之物,右手臂连续碰撞两次,骨折错位。”说话间,木辛解开之前少年包裹的手臂,伤口处依然肿胀,幸好秋天气温转凉,是以伤口没有感染,细看之下,尺骨三处骨折,桡骨两处,其中一处骨折错位。
木辛对着目瞪口呆的父子二人说道,“这是谁给包扎的,骨未正好就草草了事,这孩子的胳膊还想要不?”
于大明这才回神,“公…公子,我们那出了这事儿,都是这么包扎的,可是,可是有什么不妥?”思及此,于大明赶紧又说道,“村里二娃子前年上进山里打猎,从半山腰滚了下来,腿和胳膊都摔伤了,比,比我家小儿摔的厉害多了,包扎后胳膊没事,腿瘸了,每逢下雨阴天的那腿就疼,也没法儿打猎了,他那家里靠着他打些猎物卖,本来还过的去,可他这腿一瘸,那日子就艰难了,定亲的那户人家也上门退亲了…咳,咳。”于大明不好意思的干咳了几声,“我家小儿的手不会也断了吧?”
木辛一笑,没想到这个憨直的汉子还是个话痨,只一会儿功夫就将另一户人家的情况噼里啪啦的说了个大概,“不会,我给他正下骨,落月拿些跌打药出来。”木辛吩咐落月一声,又对少年说道,“一会可能会很疼,你忍着些。”说着在一堆花草中选了跟带有桃胶的桃木枝,试了试硬度,刚刚好,便用落月递过来的细棉布包裹桃枝,打了个活结。“把这个咬到嘴里。”
少年不明所以,愣愣的接过桃枝,在木辛清亮眼神的注视下,思考着是否要将这桃木枝咬到嘴里。
“公子,这,这能行吗?”于大明搓着手,看木辛的架势有些不解,在他的认知里,大夫都是些花白胡子、颤巍巍的老头儿,像木辛这样年纪的一般是大夫的学徒,却从未见过这般年轻,这般,这般气度的大夫,更没见过治病还要咬根木棍的。
“放心吧,我师傅一定能治好他的。”未待木辛说话,一旁的招弟信心满满的说道,作为师傅的徒弟招弟可是感到很自豪的。
木辛看着招弟性格渐渐变得活泼,有了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童稚性子,心里也是安慰,不理会她献宝似的骄傲。只对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经常去采药?”
少年不由答道,“我祖父给我取名于飞,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