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在一旁噗嗤一声笑出,“招弟,霍山石斛生长于大别山区,其生长条件极为苛刻,从大别山区到这要上千公里,急马奔驰也要三月有余,路途中即便保护再好,也不会有这么新鲜的石斛,没想到咱这山中也有生长,而且药性比之霍山产的石斛也不差,估计这便是没人识出霍山石斛的原由了。倘若有人认出,早就被买走了,也不会摆在那里当成花放着了。”
落月虽说才十六岁,可跟了木辛几年,着实学了些东西,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听的招弟不停地点头。
木辛三人一圈转下来,从珍惜的霍山石斛到药性极好的葛根,收获颇多,药篓里都满满的,三人手里还都拿了些,便出了荒市,雇了辆等活儿的马车,就要往汴梁城驶去。
车夫刚刚扬鞭发动马车,荒市里,一名四十来岁裹着破旧夹袄的高瘦男子就带着一位老者匆匆来到了于大明的摊位前。
男子对那位老者毕恭毕敬,眼睛往摊位上一扫,顿时一愣,接着就只觉头都炸了,脸色发白地一把揪过于飞,抖着手高声问道:“小飞子!刚才摆在这里的那丛花呢?”
这名四十来岁的高瘦男子,名叫许善信,字面上来看,名字寓意不错,善也、信也。但他这个名字在命理上就不好了,命理分天、地、人三格,善为人格是大吉,许与信为天格和地格,皆为凶,是以许善信现如今遭遇了低谷,如若木辛在此,从男子不健康的面相上便能看出其泥牛进海,难以为继,三才配合不善,命运多难,病弱,不是长寿之相。倘若有人肯扶他以下,渡过病劫,可华衣锦食安度一生。
许善信是草莽出身,早年家境贫苦,他十来岁就到汴梁城里做工,先是在药铺里打杂帮工只为掌柜的能赏口饭吃,饿不死罢了。后来许善信凭着好学、勤快、机灵又肯吃苦,很快受到了掌柜的赏识提拔,加上他为人义气,日积月累打下了不错的人脉关系,在三十五岁那年成了药铺二掌柜。
五年前,这家药铺的掌柜年龄大了,被儿子接回乡下居住,他便顺势当上了大掌柜。但不到一年时间,铺子的老板惹了当地的一个大户人家。要说这大户人家也不足为惧,但是架不住人家有个在京城做正议大夫的二叔,他二叔门生众多,且都是些在朝任职的,从九品的将仕郎到四品的中议大夫不等,竟也织就了个不容小觑的关系网,这铺子的老板四处打点未果后,便着急忙慌的将药铺转手给了别人,自己带领家人远走他乡。
再说这许善信为人极重恩情义气,觉得老板对自己有提携之恩,事发时,硬是在铺子里留了下来,鞍前马后,奈何形势比人强,没多久药铺就转了出去。
相熟的人知道许善信和他老板得罪了权贵,也没人敢明着相助,无奈之下,他只得在荒市当起了跑道儿,也就是中间人。在药材买家和摊主卖家中牵线介绍,说成一笔交易就拿些好处费。凭着他多年积攒的人脉和对原生草药精准的眼力,没想到三年多的时间,就积攒下了丰厚的身家。自此,他便正式开起了药铺。
自己开了药铺,许善信更是将以前的好学、勤快、机灵发挥的淋漓尽致,药铺买卖自然做得风生水起。买卖做的越大,贪心欲念也就越大,加上这些年自己稍成了其后,受人奉承追捧,许善信的心态也渐渐有些浮躁起来。
近年,边关无战事,从盛产草药的大凉山往平原地带贩卖草药的行当渐渐又发展了起来,一些内地药商亲往大凉山收购药材的也不在少数。药材在平原地带的价格要比大凉山地区的高出太多,打个比方就拿以和血润燥著称的的当归来说,在大凉山这地儿,一等当归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