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军医到齐,木辛命一患者趴卧在踏上,着中衣。木辛执针,边演示边讲解到“此处为命门穴,意指脊骨中的高温高压阴性水液由此外输督脉,内连脊骨,在人体重力场中为位置低下之处,脊骨内的高温高压阴性水液由此外输体表督脉,本穴外输的阴性水液有维系督脉气血流行不息的作用,为人体的生命之本。”
木辛换一穴位又道,“为军之人,多跌打闪挫,关节扭伤,外力损伤,以致气血阻滞、淤血凝聚,从而出现肌肉、筋脉、关节局部的肿胀、疼痛,麻木不仁。刺激左右肾俞穴、左右腰眼穴可缓解肿胀、疼痛。”
木辛下针沉稳,针针张弛有力,观患者神色越来越舒张,众人看的心惊震撼,作为有医家传承的蒋连忠来说已然说不出话。
英雄少年,用针太神。
“针灸通经络,内服药强体健,外敷药祛病痛,三者相辅相成,是治疗风湿痛的最好方法。”言毕,停针。
“木大夫艺术精湛,触手生春,我等佩服,请受在下一拜。”蒋连忠深深施礼,其余众军医忙效仿之一揖到底。木辛还礼,并不以此居功。
“只是,”蒋连忠神色颇复杂,又带着浓浓的愧意,“我虽出身医药世家,师承医学,穴位之说也能懂之一二,但是针灸却非一朝一夕能蹴成的,况且只我们几人医术尚可,其他军医是从各地征召而来,医术深浅不一,有的能识得一二穴,有的仅会跌打损伤,穴位之说又涉及要害,稍有差池,起步害人性命。木大夫刚才所示范,实属精华,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蒋连忠言辞恳切,想学之心甚急,又顾念所有,一时不知如何决断。
木辛略一沉吟,唤落月上前吩咐几声,落月便打开药箱,从箱底处取出一薄书卷,递给木辛。“人体中,五脏六腑经络有二十四条,身体正面中央有‘任脉’,身体背面中央有‘督脉’,各有一条特殊经络,纵贯全身。这十四条经络上所排列着的人体穴道,称为‘正穴’,人体周身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个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共七百二十个穴位。”木辛说着翻开书卷,这是她穿到大兴朝后,凭借几乎过目不忘的记忆把后世的经络穴道绘制成册,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这册子里绘制了人体穴道图,各穴皆有解译,一百零八要害穴、三十六致命穴,尤其是致命穴,习之需慎重 ‘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亡身。可见死穴之重。”木辛轻翻纸张,清越声音娓娓道来,却听的众人变了脸色。
“侯爷,书册交予您,望谨慎对之。”木辛将书卷交给目瞪口呆几乎石化的宋达成。
“这,这”宋达成接过书卷,不知如何说,医术的世界离他太遥远,他懂得如何部兵打仗,如何戍守边关,却不知针灸,不懂医理。但他却能从蒋连忠等人的狂热中看出,这本不厚的册子绝对是价值连城。
木辛淡淡一笑,“侯爷可给蒋御医相看,他的医德人品我信的过。”木辛其人虽不善交际,不好人情,但却知道古时江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善者习之可救人,反之,为恶者得之却害人。木辛深之自己短处,是以便将此事交由宋侯爷与蒋连忠全权处置。
宋达成闻言,忙把书卷递给了蒋连忠。
蒋连忠双手接过,因太过紧张,竟忽略了木辛口中那句蒋御医。他捧着书卷,封面几乎空白,仅在右下角画着一丛劲草,似是随意而为,带着股洒脱。
蒋连忠急急翻看内页,又带着股小心翼翼,只见书中首页留一空白,第二页是一张古怪的人体图,各处都如透明,只留骨骼,骨骼纤毫毕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清隽小字,工整笔挺,细看竟是人体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