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连忠热泪盈眶,噗通一声,对着木辛拜了下去,“我蒋连忠跪天跪地圣上、跪师跪恩跪父母,跪过木大夫大义之恩。”说罢连叩三首,“蒋连忠在此起誓,定当穷毕生之力,守护此书,知人善用,传承下去。木神医日后若用的着,我毕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木辛连忙避让着,知道蒋连忠误会书卷是他祖传之物,但如此详实的人体之穴又不能如实相告,只好含混过去。如此,众人更是对木辛感恩戴德,深感他大义。
待众人退出,宋达成这才细看木辛,却见少年身材清瘦,面容普通,神情却清俊,一双眼眸灿若星辰,让普通的容颜变得鲜活。举止怡然中自有一种从容,仿若出尘,又令人心生向往,一手银针使的出神入化,如四智圆明。
看着谜一样的少年,宋达成不禁疑惑,如此年少,医术了得,纵观大兴王朝,哪个医学世家能出此人物?他诚赠良方、施针救父,又相赠传世医书,种种都表明他的善意,但他又处处透着谜,甚至能一语道破蒋连忠曾经的御医身份,让人看不透,宋达成不禁怀疑少年神医的用意,但是少年清明的眸子,又令人莫名信服。
宋达成疑惑着,又暗忖着,探子自昨日便派出,先前半个时辰前他也得知了木辛来自中州的消息,指导他在中州名声大显,因枯骨生肉、仁心仁术、丹青妙手之绝妙医术,人称木神医。但即便是中州人知道他小小年纪医术出神入化,却不知他师承何处,即便少有的几人知他来历,也是讳莫如深,显然是存着忌讳,恐是他师门了得把,如此他知道蒋连忠御医身份也不算难。从这两天所观感,加上宋达成对自己识人本领的自信,因而初步认定,木辛是一良医,至于相交如何,还要看以后。
木辛依然婉拒了宋达成留府的好意,和落月坐侯府马车回夕照门的猫儿胡同。
木辛二人下车未几,相邻的李大娘就带着一名衣衫些褴褛的佝偻汉子匆匆进了门。绕过照壁,那汉子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对着青石板砰砰就磕起了头,“神医救命,求求神医救命啊!”
这一连串突兀的动作,饶是木辛和落月也是被弄的一怔,只这一怔也不过是眨眼间,落月忙上前扶那汉子,口中安抚着,有话起来说,不必如此。动作熟练,神态不见慌张,已然是见惯了此情此景。
一旁李大娘却对年龄不大的落月赞叹不已,瞧那气度,那做派,比侯府里的管事们丝毫不差。
再观木大夫,已是示意落月让那汉子坐在院中石凳上,自己也落坐,又温言点头让李大娘坐下。“你先别慌,深呼吸,再吐气,慢慢说来。”轻声慢语,神奇般的有安抚作用。汉子渐渐平复了情绪,看清木辛年轻的脸,他怔住了,眼底闪过挣扎、闪过无奈和不敢置信。“神医”二字出口,也带着丝不确定。
木辛了然,眼神真诚,依旧安抚着,“旁的你别多想,先将家中何人生病,发病如何,你慢慢说来,尽量说的细些,方可酌情医治。”
“我儿子,他,他,”汉子哽咽落泪,生死之前,也顾不得其他,颠三倒四,一股脑的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出来,说着说着不禁又悲从中来,“城南的宋神医说他活不过月尾,神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老柳家就靠着他传宗接代,他才三岁啊,要是就这么去了,可就……神医,您救命!”汉子又要跪下,如今在他眼中,木神医又是一根救命稻草,不管成与不成,他都要试。
木辛起身止住他下跪的动作,“你家小儿现在发病是什么症状?”
“他?他一直高热,滚烫滚烫的,不吃东西也在吐,还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