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怀连忙接过,对着木辛磕起了头,“谢谢神医,谢谢神医救了我家大哥,我张二怀感激不尽。”说着自怀中掏出了一蓝色小布袋,一股脑塞给了木辛,“神医,这是我们兄弟二人今年秋上所得,一共五百两银票。还望神医笑纳,在此,我们兄弟二人谢过神医的救命之恩。”想想又说,“我们兄弟二人祖上是京城人士,经常外出做点小生意,日后神医若有差遣,我等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木辛自是拒绝,“当不得如此大榭,举手之劳而已,我只收取诊费。”
酒肆掌柜的马老三见张家大哥已好,不禁舒了口气,这人命官司终究是脱了,想想便对旁边的小伙计耳语几句,小伙计听后点头忙向后间走去。须臾,小伙计回。
马老三向前对木辛深揖施礼,“谢过神医,奉上纹银五十两,还望笑纳。”木辛摇头,“掌柜的客气了。”
正在二人推让之间,一穿藏青衣服的男子分开人群走来,向木辛行礼,“神医,我家公子有请,烦劳神医移步。”说话男子不从容不迫,不恭维、不倨傲,自有一番气度。
木辛稍一沉思,便点头应允。
木辛主仆二人随男子进入玉堂春酒楼二层甲子号雅间,围着正中的圆桌坐着三位客人,屋子四角却各站着一个眼神犀利,容貌平常的精壮随从,主座上坐着的,是一个极年轻的少年贵公子,二十岁上下。贵公子一身玄紫色绸长衫,头发用一枝水头极好的豆种玻璃翠玉簪绾着,面相清冷,五官精致,剑眉星目,眼神亮的让人为之倾然。待木辛进屋站定,贵公子微微颔首,带着丝欣赏和犹疑对木辛颔首:“汴梁城果然物华人盛,大夫年轻有为,医术了得,又端的这般人品气度。”贵公子夸奖道。
木辛微笑着,气度安然,这般夸奖,他听的多了,从十四岁习医初露头角,到现在已然独当一面,解人间疑难杂症,早已习惯。
木辛深知,想要见他面的,无不有两种意思,要么信他医术,想要结交或是请他医人,要么就是疑他医术,想要探得事情一二。“公子谬赞。”显然此公子属于后者,木辛行礼答话不卑不亢。
旁边同坐的男子征得贵公子同意后,向木辛介绍道,“我家公子便是梁王,今见大夫医术出神入化,能起死回生,特相邀一叙。”
梁王?木辛听后微惊,随即释然,坦然施礼道,“草民见过梁王殿下,得殿下青睐实属草民之幸。”梁王李铭诚,大兴朝皇上第四子,年二十,与当今太子殿下李承乾乃一母同胞,都是已逝淑德皇后之子。坊间传言皇四子生性顽劣,不苟言笑,好斗好勇,不得圣上心,在二十岁上,也便是今年,方与十六岁的皇八子李建业、十五岁的皇九子李振庭一同册封,李铭诚封地为西北偏寒之地,汴梁。辖一城四县,封地多山林少良田,地广人稀,在皇帝已有封号的五个皇子中属最末等。
但今日所见,木辛不觉摇头,以面向来论,李铭诚其人与坊间传言多不符,他举止神情表现虽清冷,行动处总似有种顽劣,但木辛直觉他并非如此,不仅暗笑,难道这种是后世小说里常说的扮猪吃老虎,“卧薪尝胆”一组。
梁王把玩酒杯,润色美酒映的他眼底波光流转,华服美人,排场面十足,好一副浊世佳公子。“你便是近来名扬汴梁的神医木辛?”李铭诚悠悠而问,心底却不住惊奇,太过年轻,举止太过安然,似世外高人,免于俗世,尤其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令他心底情愫莫名。
木辛点头称是,“正是草民,小小医术当不得神医之称。”
梁王面色微冷,眼底神色晦暗不明,“请木神医入座。”语气冷沉,似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