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郎见张青武脚步轻缓,且微微弓着身子,知他是背上伤处尚未痊愈。他本是个淳朴善良的老实人,父母也常教他为人正直。是以此时怎能由得张青武这么离去,倘若张青武在外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也会愧疚一世。当下也不管是否会受到牵连,快步抢上,一把扶住张青武的肩膀。
张青武一怔,说道:“放手罢,哥哥我真的要走了。”李阿郎道:“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兄弟,我又怎能见兄弟有难而不顾,姓李的虽然没什么本事,可也不至于那么怕死罢?”
这番话一出,张青武又是一凛,怎想到眼前这个木讷的乡下汉子竟会说出这话,只觉一股暖流正涌上心头。心想若是其他乡下人遇上这档子事,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再施予援手,这李阿郎虽不是江湖中人,但这份气魄,却是许多江湖好汉所不及的。
这时一旁的苏小姐也道:“对啊,你就留下来罢。其实也不需太过担心,依我看,如果那几个恶僧要追杀你,可能昨晚就已经杀过来了,可他们现下仍不见踪影,或许他们已经追到别处去了。”
张青武一想也是,也许那几个恶僧根本不知自己在这儿,且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若是再坚持要离去,可就有些瞧不起人了。当下微微一笑,说道:“那就要多谢你们了。”表兄妹二人相视一笑。
张青武又道:“但我话说在前头,若是因我而引来了仇家追杀,你们必须尽快逃命,不可管我,明白了吗?”李阿郎嗫嚅道:“这……这……”张青武道:“若是不可,那我立马离去。”李阿郎见他一脸坚决的神情,叹气道:“好,我答允你便是。”张青武笑道:“那就好……啊哟!”突然背上伤处一阵疼痛,疼得直弯下腰来。
表兄妹二人急道:“你没事罢?”张青武摇摇手,说道:“没事,意料之中,先扶我进房。”
张青武受了一掌‘大手印’,这功夫一旦中掌,掌力便即渗入中掌处的各处穴道,隔一些时候便即发作,疼痛难当,过得一阵,便就消失,但再过些时候,疼痛感又会再起。是以只要掌力一日不消,就得不断受那疼痛之苦。张青武一回房后,就开始运功消除掌力,三个时辰后,才可收功。
这么一连过了几日,张青武就在这谷场中养伤休息。那李阿郎平时除了忙谷场的事务外,也爱耍些棍棒拳脚,张青武来了兴趣,没事便去指点他几招功夫。张青武有些好奇,深入一问得知,原来李阿郎的父亲是个武官,但去年在宁夏之役中牺牲了,他母亲也因此而伤心过度病逝了,是以才来投靠表亲家。张青武胸中一酸,心道:“唉,原来和我一样,同是个可怜之人。”
到了第七日,早饭过后,张青武背上疼痛又起,整待进房运功,忽听得那表兄妹二人慌慌张张地叫道:“不好啦!不好啦!”接着跑到了张青武跟前。
张青武一惊,说道:“什么……什么事啊?”李阿郎急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外……外边……”张青武道:“别急,慢慢……来”苏小姐接口道:“咱们……咱们方才在外边……见到了……见到了五个……”张青武的心不禁扑通一声,问道:“五个什么?”李阿郎喘过了气来,说道:“五个番僧。我刚才在外边望见的,他们正向这儿来了。”
张青武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还是被他们找到了,真是冤家路窄。”可仍是镇静的道:“你们赶快藏好,他们只是要我,我立马出去,取我剑来。呃……”
苏小姐道:“大哥,你背又疼了吗?”张青武点点头。李阿郎道:“大哥,你别闹了,这屋里有个密道,平时放些贵重物品的,你先躲进去再说,我兄妹俩先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