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芮简直不知道该拿这群闲传嘴爱围观的老头老太们怎么办了。抱着孩子又不能硬闯,没准挤坏了(!),再说硬挤的话万一把哪个老人家挤地上了她也赔不起。
想想怀里的孩子到现在还一声没吭过,就有些着急,黎芮想了想自己钱包的厚度,再想想自己生命的长度,决定土豪一把算了,打车直奔安全岛吧。
才刚打上车坐进车里呢,她就听见一声长长的充满痛苦的怪异吼声从社区医院里传了出来,就好像一个人正经受着撕裂般的疼痛煎熬一样。这声怪吼令医院门口一阵人群骚动,然后围观的群众见了怪物似地拼了命地往后退。人退海潮似的唬得出租车司机急打方向盘,坐在驾驶座上直骂:“个老杀胚的,寻死来的!”嘴里骂骂咧咧的,而他边骂边瞪一下后视镜的眼睛却是越瞪越圆,最后几乎要脱窗似的凸睁起来。
黎芮抱着孩子坐在后面位置上,也被外面不同寻常的动静给吸引得起身往后头张望起来。这一望也就睁大了眼,张大了嘴,可谓惊骇莫名。
只见社区医院门口人影翻飞,有人惊声惨叫,有人扑脖就咬,有人倒地痉挛,整个场面呈现出一种令人恐慌惊惧的极度失控。
黎芮那深琥珀色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直愣愣地瞪着后方。社区医院的门口不时地飞窜出奇怪的身影,而让黎芮和司机眼睛越睁越大的原因正在其中。那些飞窜的诡异身影竟是四肢着地地狂奔,如狼似虎地见人就扑咬。它们身子发黑,眼睛发绿,一旦扑倒行人,张开大嘴就是一口,猩红的鲜血或者飞溅四射或者汩汩而流,霎时间将整条街变成了修罗地狱。
“啊!啊!啊!啊——”
在司机几近崩溃的狂叫声中,黎芮以近乎呆滞的目光张眼望着这恐怖的发生,直到一只怪影以一个助跑之下的跳跃,飞身纵上了她们的出租车后备厢的外部。
怪物近在咫尺!还跟你隔窗对望!
这特么什么顶级的恐怖片体验?!
黎芮整个人都僵直了,被恐惧彻底俘虏的她一动都不会动,只会傻傻地瞪着后挡风玻璃,双手双臂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只见那怪物浑身青黑,眼珠子却发出诡异的绿光来,黑漆漆的筋肉纠结的手臂显得比普通人要长约二十厘米,有着同样乌黑的五指,可是它的指端上却长着白而尖锐的钩爪。那白色的钩爪上正缠绕着几缕猩红的皮条肉丝样儿的东西。
随着它眼珠里绿光猛的一盛,那犹如鹰爪的五指抓附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同样乌黑的脸面上扭拧出一片狰狞的怒纹,那黑长的臂膀一个抡高,再一个猛捶,车窗玻璃发出了一丝细弱的碎裂声响。
黎芮终于发出了她酝酿已久的惧极尖叫,分贝之高压过了同样也在狂叫着的司机汉子。而这尖叫声反倒把他涣散的神志给唤了回来。只见他猛地闭上了嘴,在惊恐之中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将方向盘左右打了个来回。车轮发出了一阵阵尖叫,终于将怪物甩下了车顶。
那只怪物在汽车尾气之中发出一声不甘心的长声嘶吼,转而扑向街中惊恐逃窜的其他猎物。
“那什么鬼?什么鬼?”司机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满大街见缝插针似地钻空子开车,将他的出租车司机技能完全点满,眼见着开出了这一片混乱的街道,才终于吼问了出来。
“不、不、不知道……”黎芮瞪着后备厢钢板上清晰可见的深深抓痕,吓得语不成声,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它应该不是人,可、可它身上又穿着一件西服!”
“穿着西服啊你懂不懂?”黎芮的声线失控地拔了一个高度,颤抖的嘴唇里又哆嗦出一个不可忽视的细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