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处附近有一家西北拉面馆。由一家人经营的,同所有的西北拉面馆一样,他们都以着穆斯林风俗着装,饮食,常年以一顶丝质小回帽扣在头上。对于固定的快餐有些烦腻,所以经常选择晚餐去那家店里,有一天去时却发现它关门了,门口贴了一张白纸,写着转租,下面附带一串电话号码。怎么就搬了呢?心头不由生出一丝埋怨。习惯了一些东西,自己定势的将那些东西理解成了同日升月落一般必定会长久存在的东西,最后发现它却消逝的那么突兀,没有告别。过了很长时间,那家面馆慢慢从自己的记忆中消隐,连同那站在店里为自己点单,上菜的人。
下班的晚上,自己选择在中途下车,准备在附近找些吃的更换口味。沿着一条公路旁的小巷走着,对着巷子两侧的各色店铺自己仅是抬眼一望,没有任何一家让自己动心。一直向前走,向着巷子的更深处。巷子很深,公路上的嘈杂声渐渐被巷子的昏黑吞没,双脚似乎想探索这未知的领域,自顾的往前,直到巷尾。向左,向右还是原路返回,走的太远心里有些发虚。
向左!未知的身体部件下了这样一个决定。左行五米左右就看到一家面馆。装潢比较考究,金色边框的推拉门,店里面有大大的银白吊顶灯,就选择它作为晚餐点。进店坐定了后,来了一名点菜小哥,我们对视了一眼,“没错,我们以前见过。在另一个地方,在另一家面馆。”两人彼此交换了相同意味的眼光。自己往后厨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其他熟悉的人。本想张口问他,但还是默默咽回,随口点了一份面。同样的点单、上菜、买单。
走出面馆时,自己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店门,透过玻璃没有看到那小哥身影,大概在后厨帮忙。“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心头默念着,迈步沿来时的路返回。
我要说的第二个缘分是同一个女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生。
每日等车的公交站,如果时间对的话,会遇上那个女生。一米六八左右身高,中等身材,染着淡黄色恰好及肩的头发,嘴角时时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沿着嘴角,闯过浅浅的酒窝,漾在她那婴儿般粉嫩白皙的脸上,如洒上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迷人。自己几次鼓起勇气同她聊过几次,但旁人看来,自己所谓的聊比警察审讯犯人的方式还要僵硬十倍。
没有她的任何联系方式,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工作、她的住处,她的一切。只知道在公交站等车时,也许能碰上她,也许不能。有时会连续几天见到她,有时会消失一两天后在出现。但那次她却消失了七天,而七天前的那次碰面成了彼此最后无声的告别,她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随行着,人流不时挡住自己的视线,五分钟后就消失在同自己公司不同的方向。
回家的夜晚,想找一场一个人的电影,途中自己就在有影院的车站下了车。穿过没有走过的天桥,来到地下广场,眼睛不经意扫过那里的八婆婆店时,赫然再看见了那张以为永远从自己视线了消失的脸。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和一个女性朋友吃着面,脸上溢着满足,惬意的笑,正夹着几个粉条用勺子托着送入嘴里。她没有发现窗外的那一刻驻足的我,我只是恰巧路过,一如那千百次从那窗前经过的人。同时,自己也害怕她发现自己时,看见那眼中流露出来与见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神色。
没有进店,反而以急促的步伐走进旁边那家店,心跳的频率因着那一眼,那几步路扰乱了,忐忑、兴奋。在七天没有见面后,却在一个本不应当出现的地方碰上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心因这情绪久久无法平复。坐在店里,不时的张望窗外的人流,期待也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