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年级下学期的时候,老师和学生们渐渐熟络起来,班主任经常会在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班会课上用剩余的时间来交我们唱歌,我到现在还会唱的就是当时班主任教我们的两首老歌,一首是《信天游》,还有一首就是《铿锵玫瑰》,其实现在想起来可能不是班主任喜欢这两首歌,我觉得更大的可能就是她自己是这种性子。私底下我们女生讨论时都觉得我们班主任唱这两首歌特别有气势、有感觉,有一个喜欢听歌唱歌的同学就评价说:“别看老师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唱起歌来用一个词形容就是豪迈,她也只适合唱这种类型的歌!”事实证明她说的是对的,我小爷爷就是语文老师也教我们唱歌,我也只记得两首,他一大男人竟然唱《映山红》和《敖包相会》,不过他们两人的性格倒是很相似,一个严厉一个就温和,一个板着脸教育我们,一个就轻声细语那都是为你们好。
也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下,我在读五六年级年极的时候成绩渐渐好起来,可以达到班级中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语文老师是我小爷爷,我不想被亲人看扁,也不像小爷爷经常拿我和他侄女比较。可能会觉得有些争强好胜,但是我这种比较内敛的性子注定我不会产生挑衅嫉妒的偏执心态。
五年级快结束的一个星期五上午,老师说“学校要给同学们填一张记载家庭住址、父母电话、家里收入情况、家里有几口人表格,还要附带一张自己的一寸彩色照片,没有的同学学校会安排照,不能是大头贴,所以今天上午不上课,你们先自习,待会儿我来通知你们去哪里照。”那时我高兴坏了,十几年来第一次在只有我自己的情况下照相,不过小时候在奶奶收藏着的一本相册里我看过一张只有我四五岁时照的照片,可以说在我初中毕业以前我还是占了学校的光拍了好几次一寸彩照。那段时间虽然流行拍大头贴,但是怎么看我都觉得不感兴趣,所以从来就没有拍过。那时的我因为经常跟着爸妈做农活所以晒得比较黑,不过色看起来红润健康,不像现在虽然白了却是有点病态的苍白。
又过完了一个“面朝土地背朝天”的暑假,开学我就是六年级的学生了。这个暑假我妈说我白了很多,长高了很多,也胖了很多,也是在这年暑假开始我学会了切菜煮粥蒸饭和正确的烧火,帮我家里我妈都减轻了很多负担。
在这之前我都是和我爸妈同进同出的,每天中午差不多都要十二点多回来,这在农村都不算什么,有的更晚都下午三点多才回来做午饭。我妈做菜时我就在一边边烧火边问我妈炒一盘菜要放多少油多少盐,然后我妈每次一放这些东西都会让我看并仔细记住,我烧火也不是很熟练,我妈几乎每翻炒两下菜都要转过灶台来看看火的大小。
农村的锅大的可以和那种小型浴缸相比,周围的弧度和抛物线一样,最上面的直径差不多有一米多宽,是纯铁的,刚买回来的时候大约有十几斤重;锅铲的形状有点像小型的除草锄头,把手比手臂还要长,有时一盘菜炒下来,胳膊都是又酸又痛的。
有一次天太热了,气温达到三十七八度,这在我们这里是不常见的。我妈怕我和我弟弟中暑,就要我们先回来了,回来后我看见菜篮子里有我们中午要做的菜,心思一动,我把菜洗干净之后放在砧板上,有点兴奋的拿起刀一样一样的切好,等我妈回来时我正在切肉,我妈看到没说我怎么会切菜,只是带点不高兴的语气说一句,“你怎么又用左手呢?”没错,是“又”。我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家都说右脑发育一般会比左脑好,但是我刚好和这个“一般”相反,除了拿筷子,我做其它事都是左手比右手要做的好,比如拿剪刀、针线。然后我妈就在我能记住事时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叨,“女孩子怎么可以用左手做这些事呢,万一你长大了嫁到别人家里去,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