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的时候,大舅他们联系的仪仗、殡棺和吹锣打鼓的人都来了,头天晚上就设好了灵堂在厅堂左边,虽然我住在舅舅家和表姐睡但还是能从外婆、姨娘、妈妈的眼睛看出她们肯定哭灵哭了半晚上。
我们人小不懂事,不能帮上什么忙,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帮忙端菜、拿酒、捡盘子。这天下午,他们把洗漱好换上寿衣的外公移入早就放置在厅堂中间的漆黑棺木中盖上盖,然后其他人都站在门外看着里头的动静,而门内所有亲眷按亲疏血缘关系纷纷上前跪拜,完了之后分两边站在棺木前哭灵。我那时还不知道要哭什么,为什么要哭,但是看到大家一个个的都是眼含悲伤要么默默红着眼眶噙着泪水,要么年纪小点的就放声大哭了,我就看到别人哭我也大声哭了起来,后来我还听表姐她们说我的哭声是最大的。后来表姐和姨娘舅舅们还说我了这么多人就你哭的厉害,我就摇摇头笑笑不说话。
第二天外公出殡,葬礼在村外的一片很大的打谷场上,人山人海的,鞭炮一上午都没有停过。外婆没有出场,只是在她与外公的房间里收拾着外公的东西,我在葬礼上拜完了外公的灵柩后中途回来看了一眼外婆,就看到外婆时不时的拿着外公的东西一脸出神,眼眶微微泛红。外公葬礼之后,我们一家还是住在外婆家,外婆家的厅堂地还是那种很硬实的黑土,要垫上干草才能铺上被子睡觉,我妈和姨娘就在这里陪外婆,我们几个小的就住在大舅舅家和表姐表弟一起打地铺。忙活的几天初中开学的日子也到了,这几天里爸妈帮着外婆把该送的礼都还了,该送的人都安排好了车子接送,最后也只剩一些外婆的兄弟叔嫂在家帮衬开导外婆。
2011年九月一号,我十四岁,上初中。
那天我还是在外婆家,借了一辆别人家没有用到的自行车和两个高一年级的表姐和一个同年级的比我小两个月的表弟一起去了镇里学校报道,一路上是不是有表姐的同学和我们打招呼,然后就是队伍慢慢壮大,由四个人变成了十几个,远远看过去很是壮观,那时还没有小轿车盛行,两米宽的水泥马路上时不时有一辆自行车超过我们,大都是男孩子,伴随着“呦呵”一声是止不住的青春飞扬!
最后拐过一个九十度的弯时,我就看见前面小山坡上的三五层高的楼房间一片鲜红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表姐告诉我转过这个弯就要到学校了。
我跟着表姐上了一个二十几米长的水泥坡,就看见用铝合金做的一米高的伸拉门此刻已经完全合在一起,尽头的电子表正显示着日期和时间,守在一边的面容和蔼的门卫大叔尽心尽力指挥着同学们停车和解答家长们各种问题;往里走了没几步,右边是一片小竹林,竹林靠近围墙,前面是老师住的两栋宿舍,一栋三层高就像我们平常自己家的房子一样,还有一栋七层高的面积挺大,两栋宿舍之间就是一块小型停车场的位置了,那里正停了五六辆黑白的小轿车;再往前走,刷的雪白的墙根下种了许多观赏植物,间或还有几根翠竹屹立其中,每走几步就走一些伟人的雕像介绍面向迎面走来的同学,尽头的左边是一座一人高的山石,右边沿着围墙走过去然后步下足有三层楼高的台阶就是一片宽广的足球场,场上设有两个白色框架球门,中间是一个网球场;正对校门的是一个面积不大的铺满大理石的广场,上面有一个我们中学的铝合金悬浮标志;广场前方是一片花园,花园边上有一排黑板报,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