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马背上的木箱放下,展开一块破旧但不破烂的毛毯,葛古手拿铜锣,使劲一敲,刺耳的锣声响彻街道,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看着身边行人恼怒而又好奇的目光,葛古高声说道:“瞧一瞧来,看一看,古彩戏法多百变。在下乃古彩戏法第八代传人,今天来到贵宝地,为在场的兄弟姐妹们好好表演上几个节目,希望大家多些掌声,多些鼓励。”
城内的闲散百姓最是喜欢热闹,尤其是这种几乎免费的热闹。掌声再多也不花一个大钱,至于鼓励,我都给你掌声了,还要什么银钱!
不多时,葛古的摊子周围就围了一圈闲人,不远的地方,一个潇洒的公子哥静静立于墙下,看着眼前的热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无论何时,等待总是一件沉闷的事情,尤其对于一个刚出茅庐的少年而言。道旁的怪石早已看厌,不远处隐于雾中的水塘不知被填进多少石子,眼看阳光驱散薄雾,可是路上依旧没有动静。
野蛮人早已坐下,双目紧闭,粗壮的手臂交叉置于胸前,一抹微弱的红光隐隐透过那双黝黑的手,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吸一般。
宇文宁同样盘腿静坐在一旁,双手搭在膝盖上,那把狭长的直刀已然出鞘,被稳稳得抓在宇文宁的手中。
只一眼,商泉就看出了那把长刀的不凡,虽然没有金光闪现,但在那薄薄的刀锋之中,不知蕴含着多少天道的蕴藏,天地之间的道理,显现在这把刀身上的,就只有锋利。
商泉抽出怀中的短剑,不禁有些黯然,和宇文大哥那把明显是杀人的凶器相比,自己这把利刃如同少女的玩具一般脆弱可笑。
似乎是察觉到了商泉内心的失落,宇文宁起身,收刀归鞘,看了看来路,算了算时间,这才对着商泉说道:“道之一途,艰难困进,不过只要你始终努力贴合于自己的心意,那最终天道会给你满意的答案。你这短剑本就不凡,若是你多加参演,必将在这世上留下赫赫威名。而这里,便是它在这世间闻名的起点。”
商泉摸着手中的短剑,突然想到似乎出来以后便没有好好修行,不禁有些惭愧。外界的世界过于精彩,自己沉迷在人世间,又哪里有时间触及天道的规则。
醒悟的少年心中暗下决心,即使不能成为天下最厉害的高手,但也要成为史书当中,最厉害的皇室子弟。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能是将那个好看的野蛮少女解救出来。也只有这样,少年心中才不会有遗憾与漏洞。
西泥地的薄雾早已消散,道边的怪石露出它本来的面目,青褐色的纹理中渗着些雨水冲不掉的黑色印记,不知是多少年前的罪恶才有了如今的污渍。
宇文宁见商泉好奇得看着那些斑斓的青石,毫不在意地说道:“多年前,这个地方不知发生了多少血案。自城中北上的商队必定会路过此地,如若不然,就只能在西泥地里碰碰运气。可惜,还没有听说谁有如此的运气。”
商泉有些不解,问道:“那为什么不从东边绕着走呢!那里应该没有什么沼泽。”
宇文宁冷笑一声,说道:“东边!那里没有天灾,却有**。征西军的大本营就在那个方位。你若是走西泥地,实在不行还可以退回来,但若是在东边碰上那些官兵,那可就永远退不回来了。那些年,不知有多少人被安上了窥探军营,里通卖国的罪名,征西军的荷包里,不知有多少是带着血腥的。不过,自从司空大人上任为郡守,这里的强盗慢慢少了起来,现在,已经很难见到拦路的强盗了!当然,我们不算!”
闭目养神的铁狼这时候却睁开了双眼,嘲笑道:“那位司空大人当真好本事,强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