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我也有想过联系大彪,王宗他们,可他们都没有带手机。何阳仅有的一部手机还是关机状态,估计还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
“儿子,该起床了,饭菜都凉了已经。”
母亲走进来坐在我床边很久才开口。其实在她开门的一瞬间我就已经醒了。身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根本无法深度睡眠。
自从那天和我父亲大吵之后,母亲在我面前的样子变得怪怪的。仿佛对我更好了,但又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我缓缓的睁开眼。
‘对!就是这种眼神,这几天母亲时不时的就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满是不舍,好似下一秒就要分别似的。之前都是喜爱或是我犯错时的愤怒。’
“哎哟,妈~,我再睡一会儿。”我翻了个身,佯装有些不耐烦,其实是我不敢再和我母亲对视下去。
“你个臭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了。”母亲说。
我闻言把头也藏进了被窝。
“行行行,不起就不起。你下午就要回学校了,跟妈说会儿话总行吧。”母亲无奈的说。
我把头露了出来,第一反应是要和母亲好好说的,可话到嘴边却改了主意。
“妈~我想再睡一会儿,这几天都累垮我了。而且我去学校呆不了几天就又放假了,您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可怜兮兮的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和母亲对话,可能是我心里边太乱了。虽然现在家里看似与往常一样平静,但是我隐隐约约能感受到那藏在暗处的漩涡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我。
也可能是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母亲那让人心疼的眼神。
对这些未知的东西我产生了恐惧,而又本能的选择了逃避。
“你个臭小子,睡吧睡吧。”母亲宠溺的说。然后帮我掖了掖被子,走了出去。
这几天母亲对我态度的变化一点点在我脑海里浮现,还有父亲的叹息和无可奈何。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我思考了很长时间依旧没有丝毫头绪。
伴随着身上时不时的疼痛,迷迷糊糊的我竟又来到了那个奇怪的梦里。
那个众生皆睡我独醒的梦。
周围依旧是参天大树和让人看着就会心生恐惧的雾海。我依旧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同的是这次我能够清晰的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像机械一般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很多人直接就穿过了我的身体。
我们互不影响却又处于同一空间内,就像电影中所演的鬼魂一般,看得见,摸不着。
当饥饿和眩晕感再次袭来的时候,这次我没有选择妥协,和他们一样机械般的向前走。而是站在原地,任凭饥饿加重。
我心里清楚的知道我只要迈出去一步,饥饿和眩晕全都会消失,但同样的我也会像他们一样永远不会再停下来。
我的意识被强迫的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出于本能的要指挥我的双脚往前迈。而另一部分则是在咬牙坚持,试图去阻止我身体本能的一些举动。
我脑海里那部分本能的意识对我传出了愤怒的嘶喊:
“快往前走啊!你难道想死不成!!”
甚至我的脚跟都已经踮了起来,可我依旧咬紧牙关,用那仅存的一丝清明苦苦坚持。
在这种僵持下我的身体越发的颤抖,汗水已经浸湿了全身。我死死的盯着右脚,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