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黄的眼珠里的泪水也是斑驳的,我看得清,却看不透。
“别哭,不要哭,我的孩子。这不怪你,任谁见了我的模样都会如你一般的反应,我已经习惯了,我也习惯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不过还是感谢上苍你来了~”
他说的语气轻飘飘,好像空灵的窗外传来的一样,没有力量。
“好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了,太久了,我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当初你来到这里找我的时候我还在壮年,那个时候的你看起来就让人赏心悦目,你秀气的眉眼间让我看到了每一个来这里找我的人都有的那种气质,我既然知道这是必然的,我就明白这代价和后果。你不必自责,这都是我的选择。不过我好像再也不能守着你了,希望你能谅解我,这世界上多了一具残骸,多了一个言而无信的尸体罢了。“
我静静地听着他喃喃自语似的交代,心如刀绞,做错了事的人是我,可是他没有把这些愤怒和埋怨转移到我身上,而是自己放在包裹里负重前行。我热泪盈眶,眼泪不住的滴落着。
他颤抖的手颤巍巍地拂过我的脸,拭去那些腥咸的液体。
“呵~这种情深义重的戏码拜托不要在我的任务栏里面出现好吗?”
突然一声刺耳的叫嚣声,惊走了树梢的乌鸦,我转过身看到在月色中黑漆漆的一团,只有一双幽绿的眼睛在说话一样,我有些害怕,对,就像所有人面对未知的可怕的怪物一样,现在的我就是这种心跳加快的反应,却迈不开步伐逃跑。其实我也清楚,我不见得能逃得掉,但还是害怕,越是在强大的未知面前越是心惊胆颤。
“你来了,你终于还是找到了这里。”
“老家伙,你藏得很好吗!这多年都没能抓住你,你也足以自傲了,不过今天你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桀桀~”
他发出一种很刺耳的声音大笑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自以为是。
“对不起,孩子连累你了,你不该来这里的。”
他满是歉疚的眼神里我只看到我摇头的身影在闪动,他的声音在此刻是我最大的安慰,我想到了他的身份,突然间释然了许多,心中也不似刚才那么恐惧了,我露出一丝微笑。是的,那是一种久违的安心的微笑,这么多年我笑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次脸上没有那种刻意的撕扯的肌肉在拉动,我能感受到每一个脸部细胞都在释放一种信号,叫幸福。
“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如果再耽误了我的任务表,我又要生气了,这小子是谁,快点走开,不要妨碍我工作。”
“对不起,不过你还能坚持吗?我希望能带你回家,我不想让他带走你。”
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我自己,我看到了他年轻时候的模样,跟我很相似,只是此刻的我眼神中都是自责和忏悔的勇气在鼓动着我不要这么懦弱,我的眼神越发的坚定,那重量也越发的明显,我站起身,目光直视着这团漆黑的怪物,他幽绿的眼珠开始释放危险的信号,我甚至能感觉到在他残忍的眼神投射过来之时,皮肤的那种刺痛。
“孩子,你快点离开这里,这是我的宿命,你不要牵扯进来,这不关你的事。”他的声音越发的游离,好像不是他说的一样。
我没有回答,突然我戏谑的笑了笑,然后对这怪物说道
“我不会让你带走他,你死了心吧。”
突然他周围的黑色雾气就开始浓重起来,幽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