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这样的便宜事?
我要好好地盘问清楚他,为何薄情负心地抛弃我?又怎么敢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堂而皇之地说要带我一起去黄泉?生也由你,死也由你,这算什么?不行,这次所有的事都得让我说了算!
好几个佣人闻声赶来,谦叔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靠近我,他们便站得远一点围观。然后,谦叔自己走到我跟前劝阻:“谢小姐,中途打断仪式很危险。”
我轻轻问:“王意堂知道这件事吗?”
谦叔沉默了。
确实,已经打翻的牛奶不值得哭泣,不过是一个死去了的儿子。
但他又说:“今天只是超度另一只凶灵。二少爷也是师父看着长大的,绝不会这样对他。”
“我要怎么相信你?”我冷笑道。
如今的王衍之和当年的王英治一样一无所有,做鬼都绝望。
正僵持不下,突然有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廊道口响起:“请问,是谁报的警?”
两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那里,一个四十多岁,国字脸,大浓眉,手里拿着对讲机,另一个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眉清目秀,大概资历尚浅,很拘谨地夹了份文件袋。
“是我。”我看了看手机,距离我进来前报警刚好过了二十分钟。
民警出示完证件后,例行向我询问:“这位女同志,您之前报警说,怀疑这家主人私藏了您的个人物品不肯归还,能请您详细讲述一下吗?”
“呃,是这样的。我刚刚把我一件非常珍贵的……首饰落在这间佛堂里,想起来要取回,结果他们就不让我进去找了。”
年长一些的问:“是什么首饰?”
我说:“一枚钻石戒指,用红布包裹着,可能是在我掏口袋的时候掉落在地上了。”
“她的戒指掉在你们这里了?”他转头去问谦叔。
“我就没离开过这个宅子,才从这个佛堂跨出来就不让我进去了。”我赶紧补充,还边敲了敲那扇木门。
王怀铭在背后低低地笑出了声。
“我们穆家声誉一向良好,这种事情简直无中生有。”谦叔沉声说道。
我紧追其后:“那现在开门让我进去找,我知道在哪。”
“让这位女同志进去找一下应该不是什么麻烦事吧?毕竟也是个钻石戒指,男朋友还是老公送的。”民警努力要调解气氛。
谦叔说:“两位同志辛苦了。现在家师正在里面做法事,实在不方便打扰,不如我们去前厅坐下泡茶,待事情一了,想找自然可以找。”
两个民警听了觉得在理,我连忙说:“到时被人拿走,找不到了,我去跟谁哭?”
“谢小姐,凡事要讲理,”谦叔有些动怒了,“红口白牙,不要随便乱泼脏水。”
“真找不到了,我可以赔给您。”王怀铭笑着说。
“赔?千金易得,情义无价,”我冷笑道,“谦叔,您自己说,我最宝贵的东西是不是在这里面?”
我定定地看他,想从他饱经沧桑的脸上看到一点别样的情绪。
他紧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那年轻不谙世事的小民警见状,走到门前,敲了两下,还没开口,就被他的前辈拉到一边。我看见后者在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插手。
年长点的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