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怎么不上。”严正清是个脾性耿直,刻板自律的人,即使是遇上再大的悲喜,也还是要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边起身的时候,他边说道“小轩,你且在后堂中歇会。等我上完早课再和你叙谈。”
“老师,我陪您一起去吧。”陈叔轩急忙上前扶起严正清。
“什么?你也要随我去上早课?”严正清颇有些意外,“你现在贵为郡王了,再来听我上课,怕是不合适吧。再说,小时候你就淘,不爱读书,整天上山下河的,要不是你祖母训斥了你几句,你都不知道我的学堂在哪。后来,好不容易来上学了,也不学好。法者,富国安民之本,正所谓‘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可是你这臭小子,却不走正道,巧言吝啬,玩法取巧,活脱脱一个讼棍。特别是不管谁对谁错,只要是穷人和富人打官司,你一定偏袒穷人,一点法家公平正义的原则都没有”虽然这样说,脸上还是洋溢着笑容,显然在他心里是认可的。
“当初年少,不知轻重。如今正是因为贵为人臣,才知道当初贪玩,不学无术,辜负了老师的一番心血。如今回味起,老师您的学问真是渊博似海,字字珠玑,所以我有件事还请老师答应我。”陈叔轩小心翼翼的扶着严正清向学堂。
“浪子回头,孺子可教也。你能有这觉悟,总算不是一块朽木。有什么事就给我直说,少给我卖关子。”严正清笑吟吟的说道。
“我想在京的这些日子,能日日来您的学堂上课,再听听您的讲授,也好让我洗去这一身的胡风匪气。”
“学无止境,唯善不泯,也好。我虽然粗鄙,但做你这个臭小子的老师的本事还有。那好吧,你就来吧。不过,我是有规矩的,既然来了,就要准时准点,恪守学规。再像小时候那样疯,我不管你是大将军还是大王爷,都统统赶走。知道吗?”说道学问,严正清总是一脸严肃,没有方才慈爱之气。
“弟子不敢,我一定谨遵老师教诲。”陈叔轩赶忙颔首保证道。
“嗯,这就好。”严正清满意的说。
进入学堂,严正清给陈叔轩介绍他的其他学生们上后,正要讲学的时候,忽然来人报道,有个内官来宣旨。原来是太后今晨醒来,见到礼物,知道自己日月挂念的那个小孙子回来了,急忙派人到刚峰书院。她知道,严正清一定知道孙子在哪儿,并让他进宫。
“既然太后挂念,小轩,你就随内官大人去宫里看望你祖母吧。急着也替为师问候一声。”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挂念,严正清虽然刻板却也并不例外。
“嗯。那弟子明天再来看望师父。”陈叔轩心中也颇为急切,想要看看自己的老祖母是否还健康,怀念小时候枕在她怀里听故事的时光。
辞别严正清之后,陈叔轩回大护国寺取回那匹黄膘马,打马就向大紫金宫飞驰而去,将来宣召的内官远远的甩在身后。
通往大紫金宫的玄武大街上,此刻也正有一个队伍在行进,声势显赫,浩浩荡荡,即使在权贵盈城的神都洛阳也都十分少见。
队伍的最前方是一列开路的骑士,高头大马,看样子就盛气凌人。正在前进时,领头的一个骑士的座骑忽然受惊,两蹄跃起,眼看着就要踏向街旁一个孩子,这时那个孩子的母亲急然从一旁抱起孩子,用自己的瘦弱的身子护在了前面。本以为惨剧就要发生,没想到不知是那马有灵性,还是被孩子母亲突然的出现给吓到,忽然于半空中转身,那马上的骑士猝不及防,差点就摔了下来。
旁边的骑士一见,立马冲上来,举起手中的马鞭就向那妇人打去,边打着边骂道:“好你个贱妇,竟敢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