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不能给你。”陈叔轩果断地拒绝道:“我答应你,将来若成事,封你为王,世袭罔替,成为本朝第三的异姓王,如何?”
“异姓封王,未必好事。”文丞志说:“我只要那枚玉玦。”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块玉玦?”
“你知道这枚玦的来历么?”
陈叔轩摇了摇头道:“你知道?”
“你知道和氏璧和传国玉玺吧。”
“这块玉玦和它们有关?”
“当年秦始皇灭赵,得和氏璧,命李斯雕篆为传国玉玺。传至西汉末年,王莽篡权,与汉太后争夺间,这枚玉玺被摔破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至于这摔破的一角,弃之可惜,王莽就命匠人将其制作成了一块玉玦。因为残形酷似雪燕,匠人顺势雕琢,故名雪燕玦。”
“文家不愧世家大族,于古董珍玩考据颇深。”虽然一直视它做珍宝,但直到今天,陈叔轩才真正清楚它的来历:“虽然如此,但我还是不能给你。倒不是因为舍不得它的价值连城,只是这是我生母的遗物,是这世间唯一的念想。况且,我母亲临终前什么话都没交代,只嘱咐我一定要贴身珍藏这枚玉玦,还说它会救我一命。您说,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给你?”
文丞志听说后,又如雷击一般,转身凝视陈叔轩,近乎哽咽地问道:“你母亲留给你唯一遗言,就是这么玉玦能救你一命么?”
“我没必要骗你。更不会拿我母亲来做借口。”陈叔轩面露不悦之色。
“嗯,我知道了。”文丞志仰头长叹道:“救他一命?雪儿,这就是你死前的遗愿吗?我知道了。”
雪儿,这不是母亲的闺名吗?出自文丞志之口,多少让人闹火,陈叔轩方才的不悦立即升格为愤怒,抽刀而出,眼露凶光。
“你认识我母亲?”
“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对你说这句话吗?”
“你知道?”
“他不是对你说,而是在对我说?”
“什么?”
“这枚雪燕玦原是我文家的传家之宝。”
“啊?那怎么会”
“世代由文家嫡长子继承,成家定情时交给正妻保管,生下嫡长子之后再由正室夫人传授,如此循环往复,代代不绝,直到我这儿。”想起母亲传他这枚玉玦时的神情,文丞志至今都难忘:“后来,在珞珈山下,我将它作为定情之物,送给了你娘。”
“什么?”陈叔轩越听越震惊:“难道,你是我的。”
文丞志定睛直视陈叔轩因为吃惊扭曲的脸,冷笑道:“我也希望是,可惜我和你父亲不一样。你母亲的人生,我爱的是人,你父皇爱的是身。所以,你母亲成婚的时候,还是完璧之身。”
听到这,陈叔轩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当时,我就对你母亲说,这玉我现在给你,将来你再给你儿子。只要有它在,就有我们文家在。后来,你母亲被迫和你父皇成婚,想把那枚雪燕玦退给我,我拒绝了。”
“为什么?它不是你的传家之宝么?”
“那个时候对我来说,你母亲在哪,我的家就在哪。我一直心心念念地以为你父母间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不会长久的。等你父亲休弃了你母亲之后,我就可以带她去天涯海角了,哪怕是舍弃这侯门相府的尊荣。可惜,我太傻了,我以为你父亲至少是个皇子,有能力保护你母亲。哪知道,你父亲太软弱,你母亲太善良,对手又太阴险恶毒。”
陈叔轩不喜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