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笑了。”哥舒曜不想和他纠缠在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就回避了。
“琅琊王一箭射中鹿颈,正中要害,真是老当亦壮。我只射中鹿眼,说起致命,还是琅琊王的这一箭致命。这鹿就归琅琊王所有吧。”说完,陈叔轩拨转马头,对沙里飞说道:“我们走吧。”
“好!”刚才还有点尴尬的沙里飞闻声,也正准备翻身上马离去。
“两位殿下且慢。”哥舒曜唤住了两人,说道:“这鹿并非我一人射中,独占所有,实在惭愧。我的帐幕就在不远处。不如两位郡王随我一起去,燃个篝火,做个全鹿宴,一同分享,如何?”
“好呀,好呀。”沙里飞一听全鹿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哥舒曜是有事要同我说呀。也好,且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到这,陈叔轩也点头道:“那就打扰殿下了。”
河畔琅琊帐幕外,篝火炊烟燃起,整只鹿扒皮洗净后,架上火堆,在厨师的旋转调味下,慢慢被烤熟。比起烤全羊和烤全猪,烤全鹿因为更大、更厚,所以更加难烤,也就更稀少。
宾主落座,酒肴上席,舞乐响起。如此精细的准备,凭谁说这是偶然之举,陈叔轩也是不信的。但看着沙里飞一脸吃货相,显然,他没时间去想这么多。
寒暄之后,陈叔轩有意无意间说道:“今日参会的,只有我们三位郡王。规格不可谓低,琅琊王如此用心,恐怕不只为一只鹿吧。您有什么指教,不妨言明。”
陈叔轩不饮酒,只喝随身带的净水,这是多年军中养成的习惯。因为胡人常常在水里下毒,当然陈军也干过。吃肉也只用腰间的一把匕首插取。那把刀是李太后名人特制给他的,刀中含银,可以验毒,试毒变色之后,半日之内还能回色。陈叔轩自小使用,如今已成习惯,一时倒也改不了。但在别人看来,防备之心,昭然若揭。
从刚才起,哥舒曜就很清楚地感觉到陈叔轩的戒心。这时,倒也不以为意,也是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呀,王之盛宴。往年只有我和南海郡王在。今年,有幸能请到殿下,才成全这只鹿。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殿下箭术超群,是狩猎的高手,千里迢迢而来,难道不也是为了这只鹿。”
“怎么会呢?”沙里飞酒酣耳热,一口否认。正在两人好奇地侧目看他,想听他的高明见解时,他继续说道:“哪个笨蛋会跑一千里只为了捉一只鹿呀。何况,鹿跑了,还有马呀,羊呀,草原有的是。我大哥箭术那么好,还不是想打什么就打什么。你说对不对呀,大哥。”沙里飞正在大快朵颐,显然没有明白哥舒曜话中的深意,让另外两人忍俊不禁,差点喷饭。
但陈叔轩却听明白,这是哥舒曜,不,甚至是光王,乃至是朝廷在试探他此次还朝的目的,正好接着沙里飞的话茬说道:“沙子说的对。草原的鹿比中原的鹿肥。何况,草原地广人稀,中原地狭民稠,我就跑断腿,也追不上那么多骑马追的人呀。”
“可是如果是骑着草原上的鹿追的话,应该也能追得上吧。”哥舒曜猛饮一杯说道。言外之意,显然是指陈叔轩向挟漠北大捷作为政治资本,企图问鼎中原宝座。
“哈哈,殿下您真是。”听到这沙里飞直接笑喷了,说道:“鹿和羊都是不能骑的,它们的脊椎太细,承受不了人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