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严正清就这样昂首朗声地认罪了,这下大出众人意料。
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老赖皮,让有心维护的皇帝一时倒也不知如何处置了。
谢绍文面露得意之色,决定乘胜追击,一击到底,上奏道:“祭酒既然已经认罪,就请陛下将其伏法。先罢黜现职,再下狱问罪,以正国法。”
“老臣不服!”在旁人看来,严正清似乎还想挣扎,“我若有罪,谢大人也有罪。今日若之罚我一人,老臣不服!”
他还想倒打一耙,这倒让谢绍文略感意外,猝不及防之下情急道:“休得胡言,我有何罪!”
严正清挺身道:“我若因妄议获罪,那谢大人则该以无所作为问罪。同殿为臣,人人皆有匡正朝政得失之责。尤其是御史都察院,防患于未然,更是本职之责。前日舞弊事发,不闻谢御史事前有一语预之。如今臣民有怨,御史不以上达,反而倾力堵塞言路,岂非失职。况且,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今日御史中丞因直言怪罪老臣,老臣不过一老朽而已,死不足惜,只恐绝天下之望。这难道是国家设立御史中丞的初衷么?又或者御史大人另有什么居心,老臣就不知道了。”
皇帝凝眉道:“所以,你这是要弹劾御史中丞么?”
谢绍文一听,虽有些吃惊,但并不觉得有什么威胁。严正清的话虽然言之有理,但也未免牵强,舞弊案自己并未涉事其中,御史虽说有匡正得失的责任,但御史又不是神,岂能料事如神,这算什么罪过。
“臣确有失职之处,然断不敢堵塞言路,只一心为国家社稷而已,还请陛下明鉴。”以退为进是成熟政治家的惯用套路,谢绍文当然知道这时候不能硬挡。
“臣等以为,谢大人所言,不无道理。请陛下明鉴!”谢绍文手下的御史们纷纷站出来为这个老上司求情。
皇帝踌躇了一会儿问道:“丞相以为如何?”
文丞志俯身奏道:“两位大人都言之有理,老臣不敢妄议。只是前几日得了一物,不敢私藏,特面呈陛下。”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袖领中掏出一封信件模样的东西。
“呈上来!”皇帝有些好奇,急命太监过去取来。展开一看,皇帝不觉忿恨,原本平静如水的脸色一下涨得通红,近乎吼道:“反了,反了,这是真的吗?哥舒曜!”
哥舒曜拾起一看,是一封枢密院的内参公文。哥舒曜显然已经看过了,只扫了一眼就立刻回禀道:“因为事涉军方,枢密院循例要有一番调查,所以。”
“所以是真的喽!”皇帝从哥舒曜微微点首的动作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更加愤怒。
“好你个谢绍文,你果然是居心叵测呀。这种事情你竟然也干得出来,亏得朕这么多年来这么信任你。来人给我拿下!”皇帝亲自下令,殿外的御林虎贲立即应声入内,一把按住了谢绍文。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臣无罪呀。老臣无罪呀。”谢绍文脸色惨白,被这突然的反转给吓得顿时慌了神。
“无罪?你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皇帝愤怒得将那份内参公文扔到了谢绍文的面前。
谢绍文拾起一看,立刻傻眼,不知所言。只是嘴中一只呢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原来这份枢密院的内参公文是一份关于此次皇子遇刺案的调查报告。这就是传说中军方确认的最终结论。
刺杀发生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