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我们大家。”不料,四下的人却一起出声抢着领罪。
“他到底犯了什么事?”陈皓凝眉疑惑道。
“他,他。”老太师吃力的爬了起来,趔趄地走被绑住的镇南侯刘德哙身边,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后,扒开衣服,抬起了他的胳膊,说道:“他是红莲邪教教徒。”
“什么?”听到这个回答,皇帝浑身如被雷击一般,震颤发抖。摒弃左右搀扶的手,疯了般跑了下去,冲到刘德哙跟前,努力睁大眼睛仔细瞧着他的腋窝,一团红色图像的映入眼帘。
“红莲烈火!”
“正是。”老太师激动地说道:“陛下也知道。这红莲邪教是数百年前从西域传来的邪教,奉信苍天将死,世界末日,教众以红莲烈火为徽,刺入腋中,以示肘腋之亲。这红莲邪教多年来流毒甚广,不仅聚敛钱财,迫人信教,更欲成为国教,移风易俗,为此久蓄奸邪,图谋颠覆。即使如此,我朝历代先帝以天下安稳为重,并未取缔,仅稍加限制而已。不料,邪教欲壑难填,竟趁靖嘉国难之时,勾结外藩,内外相应,起事叛国,实在罪大恶极。故而先帝严敕全国,予以取缔,信徒论罪。这才有了大陈这几十年海清河晏然。如今天下虽然太平,但邪教余孽依旧伺机反扑,还请陛下处妖人以极刑,切不可居安而忘危呀。”
“不可居安而忘危呀!”老太师说着说着竟然哽咽起来,其余众人也都跟着呜咽哀嚎附和起来,弄得皇帝一时手足无措,只好好言相劝,多加抚恤。
如今势成骑虎,陈皓也不愿拂了这班卫国老功臣的意,正准备从其所请的时候,忽然,一声“等等”停住了他。陈皓回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刘贵妃和信王陈叔宾。
“父皇,镇南侯乃朝廷名爵,世家大臣,不可草率处置呀。况且舅舅素来公忠体国,洁身自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甚至可能被奸党诬陷呀。”信王跪倒在地,磕头为舅舅求情,话中明显暗指光王一党,想让皇帝相信这是陷害。而他的母亲,刘贵妃则只是一直拖着皇帝的手,苦苦哀求,此情此景,都是他们一路上谋划好的。任是谁为人夫,还是为人父都狠不下心来。果然,陈皓也开始犹豫了。
众人见刘妃出来,信王求情,摄于其在朝野的势力,一时倒不敢吱呀了,尤其是年轻一辈,乃至是胡恺也不言语了。但毕竟还是有几个倚老卖老,又脾气桀骜的老臣不服,指着刘德哙的腋下说道:“这红莲邪火的刺身又岂是奸人栽赃得了的。”一语说得在场人等都不觉点头,想来这刘德哙是红莲邪教的教徒是怎么脱都脱不去的了。
信王见辨驳不过,改口道:“即使镇南候一时为奸人所惑,误入邪教,也不过一个普通信徒而已。且邪教之乱过去已数十年之久,对邪教徒本宜招抚恩宥,以示朝廷宽大。如今若以此诛杀国家公侯,恐怕有失人信。再者母后侍奉父皇多年,一直温良恭俭,凤仪六宫,未尝有失,今若以邪教徒之罪诛杀舅舅,宫廷皇室体面和睦必将受损。还请父皇法外施恩,保全内外。”
“陛下,臣妾就这么一个弟弟。请陛下看在臣妾多年侍奉没有功劳总还有点苦劳的份上,开恩赦免。呜呜”刘贵妃哽咽道。
陈皓心中也是不忍,扶起刘贵妃道:“信王说得有理。毕竟事过多年,对普通的邪教徒还是应该宽大为好。”
老臣们见皇帝这么一表态,顿时如泄了气一般萎靡下来,一时恍然不知所措,唯恐逆了龙鳞。但这个时候还是有一个声音铿锵有力的顶了回去。
“陛下不可!”
陈皓循声望去,发现说话人正是御林军大都督胡恺后,不怀好气地责问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