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婉兮笑得明媚张扬：“为何不参加？你不是将大家的记忆和感情都复刻一份，封印在玉符里吗？我们未必会忘记心最重要的东西。都已经有万全的准备，我还退缩，那我都无法原谅自己。”
明夕玦听见她这样说，轻轻点头。
据他推断，失却之阵是拿走心最重要之事的一切记忆，或拿走这段感情。比如陈靖仇，他亲杀死魔化陈辅之后，在他记忆就根本没陈辅这个人；张烈则是放弃了争霸天下的愿望，和妻子游山玩水，终此一生。明夕玦不能在失却之阵发动的时候做脚，他还不敢拿补天这么大的事情来开玩笑。所以只能折，若是没有办法，他也无所谓，毕竟补天是要付出代价的。
“今**进宫和舅舅说了什么？”欧阳婉兮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便问。
“我送给他一道祝福。”明夕玦淡淡地说，“日后大隋的皇帝，若是不偏听偏信，并且凡事以民生为先，那么妄图打大隋江山主意，或挑衅皇室权威的人，都会身败名裂下场凄惨，累及家族、门派、势力……如果隋朝哪代皇帝没做到两点的任一点，祝福便不会降临到他身上，大隋会不会毁灭，便与我无关。”
大隋江山也有他的心血，所以他用最后一道保护，至于隋朝能持续多久，全靠他们自己。反正杨广还在，杨昭适合当守成之君，天下太平，总能持续一两百年。那时候，明夕玦所在意的人，要么逝去，要么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他还在意什么？
欧阳婉兮欲言又止，最后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次日清晨
“祖母，您不去通天塔吗？”宇馨柔声问。
杨丽华轻轻摇头：“我不忍看到离别。”
“可父亲说过，补完天他就要走，不再回来……”宇馨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点，“补天之后，十八位破碎虚空级的高都会回来，唯有他要留在赤贯星……”
“随云。”杨丽华轻声唤道，虽然原随云很体贴地站在远处，但以他的功力和耳力，怎么可能听不清？所以他缓缓走来，礼貌道：“您有何吩咐？”
“你和小夏去通天塔吧。”杨丽华的声音很轻，“若是去晚了，就真的见不到了。”
宇馨望着原随云，两人沉默片刻，宇馨行了一礼，柔顺道：“孙女这就去。”
说完，她一步回头地离去，原随云默默地站在一旁，既不催促她，也没有说话，但杨丽华始终没有回头。
宇馨轻轻地关上门。
就在那一刻，泪水从杨丽华脸上滑落。
通天塔顶。
十八位破碎虚空级的高在明夕玦的带领下，来到这里。
欧阳婉兮没有想到，这十八人，居然有苏梦枕和关。
世人只知金风细雨楼楼主为王小石，苏梦枕和白愁飞都不知去向，却不知苏梦枕被明夕玦治好，踏遍山川，终究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世人只以为关失踪，却不知明夕玦让这位狂人松口，与众位高比试，最终破碎虚空。
欧阳婉兮不知道，明夕玦为了找到这些有资质破碎虚空的人，将他们引导向这条路，到底花了多少心血。她甚至认不出来，最后那个穿着新衣服，一直在微笑的青年，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是白玉京。”明夕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是他”欧阳婉兮自然听过白玉京，更准确地说，她听过长生剑。种武器的大名，纵然在综武侠的世界，依旧响亮。长生剑的传说，也为这柄剑蒙上了血色的面纱。
欧阳婉兮刚要说什么，明夕玦平静道：“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