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要是不答应,我帮你收拾他。”
“不是,香儿,姐跟你说,你二哥现在是个煤矿工人,他在矿上还要照顾一个寡妇。他知道我的父亲是个市长,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就说你二哥吧,他肯定不会以一个煤矿工人的身份来娶我进门的。香儿,姐这么跟你说,你明白了吧。所以,结婚这个话题,不光是我回避,你二哥可能也在回避,不愿意去面对。”
兰香听晓霞这么说了以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二哥又想掏碳,也想娶你进门。但是他怕以一个掏碳工人的身份娶你进门,会被人看不起,同时也会给你增添负担”
“唉,香儿,你明白就好了。这个问题不着急,等他想明白了,结婚的事在说也不迟。反正姐这辈子非他不嫁。”晓霞说。
“可是晓霞姐,那你呢?他要是一直想不开,一直不结婚,你怎么办。”兰香较真的问。
“这个你就别替我担心了,我等你二哥想明白的那一天,我也相信,迟早他会选择走出大牙湾,开始一段新生活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听晓霞这么一说,兰香鼻子一酸,她真的被田晓霞的这份善解人意,这份宽容所打动了。或许这么些年,二哥之所以一直对晓霞深爱不忘,也正是因为她对他的这份宽容,这份理解唉,想想都内疚,自己对二哥的了解都不如晓霞姐,或许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们才是彼此最理解对方的人他为了事业和价值一直奋斗在苦难的前线中,而她则是为了青春和爱情,一直引导着他,帮他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与意义这是一个探索者和引路者的故事。
村后的树林里,父子仨人拾着干柴。少平已经很久没有回村和哥哥,父亲一起干活了。他们一边聊天,一边捡着干柴。唉,多年过去,这样的情景已经渐渐模糊了起来。小时候,他成天都跟大哥去田里干活,而现如今,自己回村的次数都不多了。真是时光流逝,好像一切都变了一样。
孙玉厚看着少平那张沧桑的面孔和干瘦的身子,内心一阵酸痛。这都是常年累月在大牙湾那鬼地方熬出来的。难得儿子回来一次,殊不知这次过年回去,少平又要遭多少罪,一想到这,老汉就揪心。
“少平?这次会来,年过完了,要不就别回去了,跟你哥好好留在砖厂里干,把安锁子也叫上,别再去那地方遭罪了。”
少平没有吭声,是的,他心里明白,父亲不想让自己在到煤矿去遭罪,他想让自己跟哥哥留在土地里经营砖厂,但是自己又怎能答应父亲呢?
“少平,爸问你话嘞,别不吭声。”
孙少安在一旁默默的干着活,没有回应半句。对于弟弟的性子,他是在清楚不过了,现在恐怕就是天王老子都阻止不了这小子回大牙湾的念头。
“爸,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在那挺好的!”
“你好个甚呢,你啥样爸不清楚,这次我和你大哥去,看你在矿上被人打的连命都差点没了。”
“你不是喜欢晓霞那丫头吗?爸问你,你要是一直在煤矿上待着?你有什么颜面去取人家姑娘进咱孙家的门?人市长的女儿就算愿意嫁给你一个掏碳的穷鬼,但是你好意思把人家娶进来吗?”孙玉厚或许是说过头了。
父亲的这一番话确实戳中了少平内心最纠结的地方了。他把手中的柴火撂在了一旁,然后起身就向家的方向走去。
“少平,你跟我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孙玉厚叫骂道。
他没有回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去,少平蹒跚着撒着步伐一想到刚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