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片刻后,秀莲才问道,“少安,你在那想啥着嘞?先把饭吃了,别跟肚子过不去,下午还有活要干呢!
“去去去,你吃你的,别管我,我现在想事情着呢!”少安不耐烦的说着。
秀莲弯了一眼他,走近
“瞧你这暴脾气,我让你吃个饭还有错。来跟我讲讲,你想啥事情着呢?我看你这么多天,总是心不在焉的!”
少安望了眼秀莲,然后笑着说,“唉,傻婆姨,你说我们现在成天就在村里烧着砖挣钱,这么下去也不得劲啊!”
“咋,有啥不得劲了?挣钱还不愿意了?”秀莲说道。
“唉,我这个心里也一两句说不明白,就感觉空空的,反正成天按部就班的烧砖,没个啥球意思。”
“少安,那你想怎样?”
“没个底,这几天呢,就寻思着在搞点什么动作,心里也舒服啊!”
猛然间,少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一下子漏出了莫名其妙的欣喜来。
“唉,对了,秀莲,你说我把砖厂给它开到原西县上去,这样一来,客户也多,赚的钱也多。”
秀莲听后,用书指了指少安的脑壳,说道。
“我说你一天咋这么贪呢?现在挣的钱还不够你花啊!”
“不是,这跟贪不贪有啥关系?男人,胃口不大一点,一点出息都没有!”
“行了,少安,村里的乡亲父老们有你这个砖厂已经足够了。你就别再给自己找那啰里啰嗦的麻烦了!”
“你懂个屁?咱把生意做大,对子孙后代也算造福了!算了,跟你这娘们,讲再多都是白搭。”
“唉,行行行,你孙少安本事大,你想做啥,我也拦不住你!不过,少安我跟你讲,你说你要把砖厂开到县上去,乡上那边会同意你这么做嘛,户籍的经营承包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迁给你迁过去的。”
听妻子这么一说,孙少安顿时又沮丧了起来。是的,她总算是说到点子上来了,可是没办法啊,本生现在的石圪节乡就没什么用,还要卡上那么一道道枷锁,限制你出去摆摊做生意,说白了还是当初的公社!孙少安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样的乡存在着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上面的领导阶级就看不出一点弊端吗?倘若乡上能批准自己上县里去开砖厂,把砖厂迁移到县上去,那这生意可以说就是进了一条通天大道,会有更多的承包商回来接少安的砖头,到时候他孙少安也算是名震一方的大老板了;而现在最要命的就是这些破规定,死死地把农民拴住不让出去,这叫什么事嘛。
少安深深的叹了口气,“唉,你说咱这个乡啥用都没用,破规矩倒是一揽子接着一揽子。是这,我今天就去找跟明说说这个事,看能不能让我去原西开砖厂。”
下午砖厂还没收工,少安便提前向石圪节公社赶去。孙少安倒真是说话做事果断得不得了,上午那阵刚想到的事情,下午就要去把它落实下来。要是在晚一点,刘跟明估摸着就要回家了,到时候在去打扰他也不好。少安希望,就一下午的功夫,可以把自己的这个老同学说动,然后给自己开个运营证,他好立刻准备在原西起分厂是啊,谁又能想到,这本生就是一件不容易的差事,怎么可能说做就能做的下来呢?当真能这样,岂不是藐视“公社制度“的权威?
跟民这阵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看着报纸。老实说,他现在成天也没啥差事可做,但是必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