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比起来一看,韩修子似乎显得更有精气神,更加年轻,老当益壮。而太虚道长则面无血色,眼神涣散,仿佛大病一场,甚至是危在旦夕,有点“虚”。
太虚子艰难的站直了身,手杵着拐杖,头也不抬,因为根本抬不起来。风一吹,他那瘦弱的骨头在宽松的衣裤下更加显现,仿佛就快被吹走。谁见了这个弱不禁风的老人会不心痛呢?也许他无儿无女,孤寡一生呢?
不管怎么说,两人已经老了,不管曾经怎样,二十年未曾见面,当再次见到,也物是人非了。
之前,韩修子还是带着一肚子的怒气,想着到了蜀山见到太虚子一定要给他点教训,可现在看到太虚子的身体,那种仇恨感瞬间就被浇灭了。两人相爱相杀二十多年,虽说视对方为仇人,可这么多年的争斗却更加换来了超出常人的深情厚谊,坚不可摧。
“呵呵!”太虚子苦笑两声,“在里面就感觉到你强大的气场了,二十年未见,你除了老了一些,还是老样子。”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兄弟情义,也包含了这二十年来的苦涩和无奈,更包含了这二十年来为对方发的脾气。
一切的一切,犹如波浪一般,被这句话给荡开了。
韩修子也不顾形象的淌下了眼泪,太虚子抬不起头,也看不见,只是迈耳一听,用及其虚弱的声音笑道:“哭啦?嘿嘿。”
韩修子是个名副其实的刀子嘴豆腐心,眼睛明明哭了,可嘴上却一直否定。
但太虚子不也是如此吗,他抬不起头,流了泪,自然没人看见。
岁月都把这两位老人折磨成什么样了?……
可这一切都被陈信言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感慨不已。或许,这就是兄弟吧,真正的兄弟,当死对头当了二十年,不知他们现在何想?懊悔?悔恨这么多年为什么要斗气?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一点小事而忽略这么在乎重要的兄弟?
可世间没有后悔药,现在反悔,晚了,一切错过就不再来!
周围沉默许久,除了游客发出的声音,就只有风吹的声音了,“呼呼呼”的,应该是为这一切诉讼吧。
两人也站了许久,都没有说话,自责也好,怒骂也罢,千言万语就在这短暂的片刻中了吧。
不知何时,风停了,泪干了,脚麻了……
太虚子的蜀山法王不是叫假的,法力极其深厚,跟韩修子在伯仲之间。他自始至终都没抬起头,都是靠耳朵听,他又一听,道:“这孩子命劫将至,需渡劫才能重生,你不会要栓他一辈子吧?”太虚子问韩修子道。
两人都知道,他说的孩子就是陈信言,韩修子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冷哼道:“这兔崽子,也怕是该闯一闯喽,命数已定,怎么渡过,就看他自己了。”
陈信言似懂非懂,自己的劫数来了,得历劫!
每个人都有劫数,可大可小,但这往往看的是自己,成就越大劫数越大,就好比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一样。怎样渡劫,还得看自己。
“这不,我能力有限,算不透他的命数,才来找你帮忙。”
韩修子轻松的说道,陈信言这才明白,原来韩修子说的“算不透”“还不都是为了我”是指自己的命数算不透啊,自己的命数真的这么难算?
十五分钟后
韩修子和太虚子朝同一个房间走去,没猜错的话,他俩应该是要联手来窥算陈信言的命数吧。
自己的命数本人是不能引掐的,只能别人来算,如果本人算自己的命,就是窥视天机,知道自己的命数后便会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