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粗细不过小指大小,是内卫传递消息情报所用,启程前为保证事情发展的顺序,方离特意嘱咐过贾诩,在邯郸的内卫有情报要给程昱一份。
想起来的程昱一凛,赶紧起身下床猛地打开门,门外却是一片安静,四周的客房都还紧闭着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看来这个竹筒已经扔进来很久了,程昱再三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捡起竹筒上下研究了一会儿,拧开头上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的帽盖,抽出一张卷成筒的纸条。
此时的方离还没将密码用在内卫上,纸条上是几个清晰的小字:“齐使已到邯郸。”
“齐使?”程昱把纸条拿到燃了一夜的蜡烛边烧掉,一边不解地喃喃自语,“齐国这个时候派使者来赵国是为什么?但愿不要妨碍主公伐韩才好”
程昱不敢怠慢,连忙遣人去打听有没有关于齐国使团的消息传出来。
辰时过半,天色已经大亮,代替赵雍来宣程昱觐见的內侍才姗姗来迟:“程尚书,主公请您前去偏殿相见。”
“偏殿?”程昱整理衣衫的手一顿,“不是正殿吗?”
中年內侍笑弯了眉毛:“程尚书没有听错,主公说赵唐乃是兄弟之国,见唐国的使臣,无需还特地摆上架子。”
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吧。
心下了然的程昱也没再问什么,乘上等候在外面的马车就往宫城驶去。
走进偏殿,程昱垂首向赵雍行礼,同时惊讶地发现偏殿中竟除了伺候的內侍外别无一人。
赵雍穿着简装,见程昱来便哈哈大笑着上前扶住不让人行礼,雄浑的笑声响彻整个偏殿:“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程仲德程尚书吗?寡人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了!”
程昱谦虚地低下头:“赵公严重,外臣只是我主麾下一名普通的臣子而已。”
“行了,寡人面前用不着遮遮掩掩。”赵雍豪放地一挥手坐回桌案后,又派人给程昱看座,又继续问道,“寡人那小侄子可好?”
程昱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赵雍说得是方骥,便又拱手道:“外臣待我主谢赵公关心,小公子身体康健,一切都好。”
“那就好,寡人上次送的马驹还在吧?等他长大能学着骑马了,寡人再送个专门教习骑术的师父过去,那可是正经马背上长大的草原胡人!”赵雍颇为感叹地摆摆手,“唐公马背上打天下,他的儿子不会骑射可不行,程尚书说呢?”
“那臣先替我主谢过赵公好意了。”程昱脸上波澜不惊,把被赵雍拉走了十万八千里的话题重新拉回来,“外臣此次奉命前来,乃是为了此前赵公邀我主相王之事,对赵公表示歉意,我主”
“诶,此事是寡人考虑不周,以后莫要再提!”赵雍毫不犹豫地打断程昱的话,“明人不说暗话,知道唐公马上要伐韩,寡人早早的把韩武派来求援的人轰出邯郸了,想挑拨寡人与唐公的关系,就凭他韩武也配?”
程昱又是俯首称谢,心中却暗暗感叹这位赵公的名不虚传。表面上大大咧咧地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但从始至终却都掌控着谈话的主动权。
但既然赵雍已经明示了赵国的态度,程昱也就不打算再弯弯绕下去了,当即笑道:“外臣来赵之时看见到处都在调兵遣将,请恕程昱妄自猜测,赵公可是打算伐卫?”
“程尚书果真慧眼如炬,没错!”赵雍豪气冲天地一掌拍在身后的地图上,“寡人没有在仲德面前遮掩的意思,此前卫国仗着寡人疲于应对齐魏战事没少挑衅,居然还趁寡人不注意把曹国给灭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昱挑眉,心知曹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