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三百奇兵于万军从中斩首敌方武将,不亲自带队方离实在是不敢放心。
典韦从出发起就黑着个脸,对方离的决定显然非常不满,到现在也没放弃劝说:“主公,三百踏白军都是我军精锐中的精锐,有臣统领绝对万无一失,您还是回去坐镇中军吧!”
“万无一失?”方离看着对面的黑面神有些忍俊不禁,“告诉寡人你准备如何万无一失?夜袭韩军大营,趁乱砍下暴鸢的头颅?”
典韦憨声憨气地点头:“正是如此!”
没想到典韦就这么认了,方离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准备给典韦普及一下“特种作战”的常识,一名踏白军士兵“噔噔噔”几声跑上来跪倒在方离面前:“主公,内卫的人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二十来岁,身着韩军底层士卒军服的壮小伙子从舱门外闪身而入,见着方离猛地单膝跪地:“臣内卫贾诩将军麾下,驻韩中护军李二见过主公!”
“好!”方离一把将人扶起,上下打量了李二半晌,笑道,“如果不是文和提起,寡人还真看不出你竟是土生土长的唐人!”
“主公谬赞。”李二早已没了在赵四和暴鸢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在方离的称赞下挺直腰板,显得有些骄傲,“臣已知晓主公的计划,西北边有五百韩军正虎视眈眈,正好可做主公等的替身!”
方离点点头,借着夜色带着百名踏白军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叶小舟,留下一人去其他战舰报信后缓缓向韩军的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战舰上原本在奋力厮杀的唐军也纷纷跳下船边已经停靠好的小舟,在箭雨中飞快地撤向周围的其他战舰。
很快船上的人就跑了个精光,方离朝身后递了个眼神,几名踏白军抱拳领命,“噗通”潜入水中,三下两下游到战舰底部,二话不说开始闷头猛凿。
很快,船底被几人凿出数个大洞,河水开始渗透进船舱之中,战舰缓缓下沉。
方离没看身后动静,径自开始询问起李二那五百韩军的情况来:“能确定回营后不会被认出来吗?”
李二肯定地点点头:“此卒五百人中,有不下两百人是从各地新抽来的徭役和罪犯,也有不少向小人一样曾是韩非家臣的人,在韩军中都是生面孔。”
“那就好。”方离沉思半晌,又问,“那卒长是何人士,会助我大唐吗?”
李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主公放心,卒长赵四乃是醉心名利之辈,从军也只是为了升官发财,不管是对韩国还是对军中兄弟都没什么忠心义气可言,臣正是看上这一点,才使计分配到此人属下的。”
方离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专心观察着前方的动静,再没说话。
很快,凿船的几名踏白军重新归来,其他两艘小舟也已经汇合,三艘一起从唐军一侧缓缓绕向韩军战船后方。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典韦即使再不情愿,此时也不得不认清方离肯定会参与行动的现实,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连风吹鸟叫都不放过。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大大方便了方离等人的行动,虽然赵四等人的后撤出乎李二的意料之外,但也给了唐军战船更大的迂回空间,直到行驶至韩军三条战船的后方时依旧没有被察觉。
眼看离敌人越来越近,方离带着五十名踏白军捂住鼻子潜入水中,缓缓游向韩军,典韦不会水,只好心急火燎地带着剩下的五十人从后掩护。
唐军主力已经按照事先的计划开始缓缓撤退,同时大喊大叫着诸如“有敌袭!”、“船沉了!”、“快撤!”之类的话语,赵四隐隐约约听到一点